窗外大雪潇潇落下，天地间仿佛都成了一片惘然，只能听到‘唰唰’雪落的声音。茅屋里点着一盏香烛，幽幽的照亮了墙壁，林凡收功站起，推开门，一朵雪花落下，林凡伸出手去，轻轻把雪花接在了手心，略有刺骨的冰凉渗透进了手心。
自那次老人带着林凡回了次家之后，林凡隐隐约约感觉到老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多了点什么，可是就是感觉不出来，过了段日子，老人带着林凡便来到了此处，一座深谷之中，还有一间不大不小的茅屋。
原本以为冬季已经离去，孰料前几天忽然转寒，天色阴沉，渐渐的下起了雪，这一下，便是三天三夜。淡淡一笑，林凡翻手背后，却见外面雪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
轻飘飘的，林凡一眨眼，人影便已经坐在了屋里床上，林凡反身躬身，道“前辈。”老人点点头，道“这几个月来，修为稳固好了？”林凡笑笑，“多谢前辈关心，全好了。”老人看着眼前的林凡，眼神突然冰冷下来，屋子里的香烛也“唰”的熄灭了，林凡眼中露出一丝诧异，看着老人，老人仔细盯着林凡看了一会，才慢慢收回目光，深深吸了口气，淡淡说道，“林凡，你随我修行多久了？”
林凡一怔，转了转眼睛，道“有一年七个月有余。”老人有道“一年多了，当年我给你定下的三年之约，你可还记得？”林凡点头，道“记得。”老人一拂袖，那根香烛便又燃了起来，“我们当初所说的三年之内你若修不到破虚，我便离去，而如今，你刚刚突破破体，你有信心在剩下的一年半里突破破虚吗？”
老人虽语气淡然，可林凡却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急躁，前辈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看我修行速度太慢，这时就欲离去？想到这里，林凡急忙说道，“前辈，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在剩下的一年半里突破，但我一定会尽力而为。”林凡说着说着，眼突的的一红，便在老人身前跪了下来。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起身把林凡扶了起来，道“我暂时还没有走的意思，你放心，我说过三年便是三年，只是……”林凡先是听到老人的话松了一口气，但后面的话却又让林凡眼巴巴的看着老人，老人见状突的一笑，“说起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林凡没有说话，仍是一般看着他。
老人摆摆手，在屋里走了几步，道“刚才我试你反应，却见你视而不见，通州之行难道你没有和妖魔交过手吗？”林凡见老人似乎真的没有要离去的意思，才慢慢说道“交过，我还杀了几个，可是他们的实力都很差，几乎是一个照面便被我杀了。”说道这里，林凡神情有些不屑，还有，向老人邀功的意思。
老人点头笑笑，随后又诧异道“你说他们在你的手中走不出一招？”林凡点点头，老人顿时不解，普通的妖魔即便是再差，也有破体的修为，而且在身体力量上更胜人体，当初即便是林凡刻意积蓄实力，在周天中有不小的进步，但也绝不可能会一招杀了妖魔。忽然，老人想起了那日林凡吸纳天地元气，足足有七百丈范围！别人或许不知，但老人深深晓得那股元气之大，足以使得破魂之境修士使出全力一击。
莫非眼前的这小子有什么奇端不成？也怪，自从这小子跟了自己之后却从未见过他和人动过手，既然这样，便试他一试吧。下定心思，老人看向林凡，道“你可杀过人？”“杀人？”林凡狐疑的看向老人。老人点点头，“世间万恶，皆有多般，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便是指佛陀杀生取义之途，我问你，你可知善恶所谓何物吗？”
善恶所谓何物？
林凡低头思量一番，摇摇头，道，“我小时以为善恶之别便是好坏之分，可是在看到一个远近有名，接济乡里的侯爷徒自杀了十四名下人，一个江洋大盗暗中劫富济贫将所盗之物送与年老之人后，我便不再晓得何为善恶了。”老人点点头，“既然这样，你随我来，我带你去杀一个人。”
林凡虽不知老人要他去杀何人，但是归于老人大恩，却也没有迟疑跟了前去。
一个村庄，很和睦的一个村庄。这时林凡落地后的第一个印象。
看着林凡投过来疑惑的目光，老人说道，“何大柱，是这个村庄里的村长，上有一个八十老母，下有一个二八小女，妻子在前段时间妖魔来袭死于非命。他，便是我要你所杀之人。”林凡猛地瞪大了眼睛，急问道“为什么？既然他上有老母下有小女，中年还独丧发妻，但为何要杀他，莫非是他做了什么不该之事？”
老人点头，道“好，既然你不愿，那你便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待你真正想好了，我再回来。”说完，老人身影便淡淡消失，空留下林凡一脸的喃语。
夜已深，深山中传来一声狼哞，残谈的月光照在了树前。
林凡已经在村外徘徊了许久，却从未想要进去，正打算在林里过夜时，从村中走出来一老人，脚步蹒跚，遥遥澜步，待得老人走到林凡身前，长舒了口气，只听老人短气问道，“这位小哥，要去何处啊？”虽是初次见面，林凡却也没有不搭理，道“老人家，我从远处来，在这里歇歇。”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