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轻风般穿过那片雾气,登上山崖的顶端,重新拾起熟悉的阳光,温暖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模样。我站在山顶上,眺望东北方向,那个方向有长安,有杏子林,有不归谷,有雪域,虽然现在看到的只是翠绿色的大地与天蓝色的天空相接,但我知道,在那接连的远处,它们和他们就在那里。
我作别了那片雾海那棵丑树和那片看不见的世外大地,飘下了横断山脉,飘向来时的路和记忆里的那些场景。路过蜀山,奈河依旧潺潺,吊桥依旧直入青天,伫立再告别,然后继续向前。秦淮河有了几分**,杨柳依依,桃花灿烂,河上有不多的船只往来,我知道夜晚的时候会更多,但是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长安城里的**更浓,桃花盛开,落英缤纷,恍惚间下着一场粉色的雪,如梦如幻,美到极致。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韶华轻逝,负了这一池春江绿水??
走过那些年的街道,熟悉的记忆便如潮水一般涌来,这城墙啊,止的住阳光,却止不住思念,让我好生狼狈。一年老一年,一岁没一岁,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街一巷弄,一生一梦碎。寻一夥相识,他一会咱一会,那一般相知,吹一会唱一会,记一段记忆,笑一会哭一会。
我走出长安城墙那个巨大的阴影,向着杏子林走去,那里也曾有过记忆,很难抹去。
杏子林在春日的时候来的更好看些,杏花烂漫,完全看不到当初这里血染的模样。穿过那片小的山谷,前面的杏花里已经站着一个人了,是医圣,他似乎在这里等着我的到来。
“你是来访友的还是来杀人的?”他远远的问我。
“前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我怕见到以前所有人,怕说出随便的那句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
“看来你已经记起来了,那便是访友咯!”他这才向我走了些,距离才看不出那么远了。
“前辈..”我略有些酸涩,说了一声。
医圣叹了一口气,“命途多舛啊!”
我也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前辈可有苏妙儿的消息?”
“自从那天离开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了,不过她已经痊愈了,修为也还说得过去,所以倒不是太担心,或许只是躲起来了,毕竟你也太让人伤心了些!”
“唉!”我叹气,然后问道:“中州最近可是有什么异常?”我想起了我在长安隐隐的听到了一些消息。
“中州倒是没有什么,可是雪域或许要不太平了!”医圣抚着他的那缕浅细的小胡子,“最近碧水云天阁又出现了一个高手,就是当初来杏子林给苏妙儿姑娘解蛊的那人,也就是当初闯入万佛寺抢走至宝的那个有龙涎香的人,这么说来你应该认识他!”
“是!他叫刑天,我感觉他不似个坏人!”我点头。
“是啊,我也觉得!最近他出现在了雪域,而且一个人到了玲珑阁借走了玲珑阁的琉璃灯盏,玲珑阁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是让中州道门感觉奇怪,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人那么强,玲珑阁就算动手也不见得能留得住,或许还会流血死人也说不定!”
“中州道门其实观察碧水云天阁很久了,最近道门里的好些事似乎都和碧水云天阁有些牵扯,而碧水云天阁的阁主,那个叫世子的家伙修为又超出了道门的理解范围之外,现在这个叫做刑天的绝世强者也似乎是碧水云天的人,道门便感觉到了危机。正好,碧水云天阁的人在几天前全部去了雪域,所以中州道门也便跟去了雪域,蜀山,万佛寺,潇湘烟雨阁,甚至连不怎么露面的蓬莱飘渺阁也派来了几个高人出山了,所以,现在雪域的形势可以说是势如水火,道门在等碧水云天随便一个动作,便有了借口动手,把它掐死才会觉得安心,毕竟道门从来没有过这种危机感!”
我想了想,“那如果碧水云天阁没有异动呢?其实刑天借那么多宝物似乎只是为了见一个故人一面而已,应该不会杀人!”
“唉!或许是吧!但是借至宝办私事这本来就是一个很蹩脚的借口,再说道门的想法不是你我所能猜透的,毕竟碧水云天阁两个人的修为太离谱了,随便一个都是威胁,道门必须除之而后快,哪怕没有理由!”
我看着北天那边的天际,曾经只是很平静的一处雪原,“或许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医圣叹道,“是啊,只愿少死一些无辜的人吧!”然后回头看我,“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那边看看,毕竟有太多熟识的人!”
“那好吧!”
“还有一件事,有劳前辈帮我留意苏妙儿的行踪!”我说。
“放心,我会的!”
“那后会有期!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拱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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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飞沙郡的风沙便是不归谷了,那里冰蝶依旧雪依旧,只是少了一个紫色少女,我不知道她现在在长安卖茶人什么变如何,开心或者不开心,也或者这些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