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游荡,走过了人族的村村寨寨,每一处,都是一处风景,宛如长卷上的画,比不了仙境的灵性,却正因为有炊烟有人声才胜过仙境无数,而这里的人也不似仙家门派里的弟子那般聪慧出尘,却恰恰相反,带着一些愚钝一些腐朽,正是这样的人有这样与世无争的性格,才让这里更有了些味道,更值得留恋!
我踏过漫无边际的荒原,也路过一望无垠的森林,更攀过崎岖陡峭的山石,我在昏暗的天光里行走,在漆黑的夜色里漫步,在每一个不似黄昏的黄昏和不似黎明的黎明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风景,把它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森林里和山石上会有一些猴子之类的小东西,我很少释放出龙涎香,不然它会随风飘很远,阿嬷说这香气会吓跑那些小东西,刑天也有这种香气,于是我便收敛了,于是我的旅途便不觉得寂寞。
猴子们在找野果吃,我背上的行囊里也有,蕉,芒,椰等等,都是阿嬷给我收拾的,味道的确很美,像极了这个地方,于是我吃着果子看猴子们找野果,于是猴子们跟着我看我吃野果,这个旅途果然不孤独!
人族和兽族之间有一片小的湖泊,湖泊的西边有一处大的建筑,那里便是阿嬷口中说的当初各族为刑天建的祭坛,虽然刑天尚在人世,但他毕竟是蛮荒所有种族的神,所以他便有了这个祭坛!
祭坛是用黑色的巨石砌成的,那种黑石来自百里外的石山,兽族花了好大的力气弄过来的,然后人族的工匠细细打磨,再刻上诡异精美的花纹,兽族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这些事情阿嬷都给我说过!
祭坛不过是一处石台而已,所以我觉得称呼祭台更合适一些。祭台最底下是一块近五十丈大小的圆石底座,石头上不见缝隙,大概是用一块更大的完整的石头打磨出来再平铺在地面上的,当然也或许有很大一部分还埋在土里。圆石台底座高出地面齐膝的位置,必须把腿迈的很高才可以登上去,石台周围刻着一圈细微却很深的纹路,凌乱繁复,有种特殊的美感。石台之上便是九丈高的祭台,这世上,九是极数,祭台便分了九层,每层高一丈,都是用巨石打磨成五边的形状,然后九层相垒便是九丈。每一层巨石都会在同一边打磨出台阶,每层十个,每阶一尺,上层石块的最底一个阶梯正好缩进去下层石块最高的一处台阶一尺距离,于是整个祭台便有一条九十阶的阶梯一直通到祭坛的最顶层。我拾阶而上,阶梯上细密的花纹有些花眼睛,却很壮美,这祭坛其实是一个壮美的工艺品!
祭台最顶一层也是五边的形状,只是由于一边修有阶梯的缘故那边便有一处凹了进来,即使如此,最顶层依旧显得宽阔,近三十丈方圆。正中间是一个九尺高的黑石的雕像,我认得雕像的人物,正是刑天,只是眼睛不是紫色而已,洪荒没有紫色的石头,而整个雕像又是用一块完整的黑石刻成,那便不需要在意太多细节,因为有些东西是注定是要供奉在心里的!
雕像上的刑天静静的伫立,没有多余的威风动作,脸上带着几分忧郁,也带着几分刚毅,静静的远眺着中州方向的天空,但这里每一处天空都是灰色昏暗的,终究看不到桃花也看不到白雪,所以忧郁,但终究,那个方向有桃花,有白雪,还有那个人,所以便刚毅,矛盾却又很自然的深情,所以,这个雕像便栩栩如生!我学着他的样子也向着那便的天空远眺,灰色的天边有飞鸟略过,我想我的表情也应该类似如此吧!
我在这雕像前站了良久,我还记得阿嬷要我给他带句话,蛮荒的阿嬷和所有族人都很想他,我便看着那座雕像说道,“那么你便等我给你来传话!”
……
我离开祭坛后又去了兽族村落,南兽和北兽,还有不世兽族,其实南兽北兽是根据地理叫的,至于不世,那是因为这个兽族村落的人很少出现在人族附近,有些像中州人眼里的洪荒人。兽族村子比起人族来就有些粗狂了,因为他们做不了太过精细的活,盖房子的过程里有些东西会让那些魁壮的身体抓瞎,虽然人族经常会帮忙修筑,但毕竟缝缝补补的还得靠自己,所以兽族的村落看起来七零八落,有些眼花缭乱的感觉,就像兽族村子里的兽人:有鳞甲的鱼人,有肉翅的鸟人,有壳的虫人,甚至有还有四条腿的家伙……总之在这里,看到的所有都觉得奇怪,却觉得这个村子本来就应该是这般奇怪,村落里也有人,兽人和他们谈天,他们和兽人说地,很迷离的画面,大概也只有蛮荒这个地方才会出现吧,我看着路过的笑着打招呼的兽人思忖着!
不世族的村子比南北兽族来的更凌乱,房屋大小不一,最高的有过三丈的,最低的却只有半人高,其他光景倒也差不多,也有小桥流水,也有炊烟人家,只是这里的兽人看起来长相更凶残了些,但只是看起来而已,他们或高大达三丈,有人族的孩童在他坐着的时候从膝盖上往下滑,他那略凶神恶煞的脸却有憨厚可掬的笑,然后宽大的手掌化作毛爪在孩子落地之前铺在孩童的着地点上接住孩童。也有只有半人高的小个子和孩童捉迷藏,能在一瞬间变成狼一般的动物飞速窜开躲起来,然后不安的怕被别人找到。原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