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言九鼎之势,跺一脚便令未名省地动山摇。
日渐西沉。郡院里有老人散步,孩童戏耍。
大圣在院门处下了出租车,昂头挺胸,径直走向大门。把守大门的士兵头戴钢盔荷枪实弹,站在一块写有“机关重地,闲人免进”的牌子旁边,鹰一样的眼睛打量了大圣几眼,居然没有盘问便放大圣进去了。
“兵卒是认得这副皮囊的!”大圣心想,“进入此门,我更是孙大圣了。不知这个孙大圣都有些什么样的朋友。他的父母,又是何等样的人物?”
走在大院内,他放眼四处观瞧,犹如走马观花。但见别墅有的陈旧有的光鲜,有的简陋有的奢华,有的古朴有的新颖。每栋别墅墙体下方以突兀的号码标明。大圣印象里认为它应该在显要处标明姓氏,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这么多的房子,哪一栋才是我的家?我连自己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进了院子又有何用?忒不像一个主人的样子了。这可不大好。如何找人问来?”
再走了几步,迎面忽现一片绿茵场。上面分别有几个神采奕奕的老头在捉对儿拍球。老头们各持一柄长拍,使劲地把一个圆球你打过来我打过去。周围的护栏上写着“网球场”。
大圣心道:“电脑上说,这人总得上班的,不上班的老头便得退休在家专顾玩儿。这些老头球儿玩得如此娴熟卖力,当是退休了的。我且过去拿言语试试,看看有什么见教?”
他走近护栏,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好球!”
那几个老者看看他,不知他为何叫好。当中有人笑道:“呦嗬!大圣回来了!好久没见着你这个大帅哥了啊。都跑哪里玩去啦?”
“呃,呵呵!没跑哪玩——我没带钥匙,现在等家里人回来开门呢!”他不说父母只说家里人,乃是因为他对这个家还没有一点了解。
几个老者对了对眼神,再无他话。另有一人走出护栏,径直走向大圣。
此人身材高大,满头白发,面色红润,方脸,穿白色球服。长相虽然慈祥,但两眉末端上挑,仍显威严之风。这人到了大圣面前,挥挥手指指道路,似是邀大圣散步谈天。
他与大圣边走边说:“大圣啊,左叔叔记得你去年是本命年,今年应该二十五岁了吧?”
大圣想起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点了点头夸道:“左叔叔好记性!越活越年轻了。”
“哎!我们这一代老骨头了,年轻的是你们。”他轻轻锤了锤大圣的胸膛,眉毛展开,笑道:“年轻人要多锻炼锻炼,要敢挑重担。”
“左叔叔说的是。敢挑重担——如雷贯耳!谢谢左叔叔教导。谢谢!爹亲娘亲不如左叔叔亲。”大圣说得忙不迭的。
“哎!”这个姓左的老者瞥了他一眼,又叹口气说道:“你不必等你妈妈回来了。这段时间她得配合组织调查清楚一些问题。也许没有一年半载她回不来了。这段时间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大圣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这倒不是因为急于见到“孙大圣”的父母。
在清凉城,他已是有心拜认人间父母。原本天遂人愿,但享受天伦没得几日,姚茂江和枚芳即双双驾鹤西去,让他梦碎陇亩;在眼前,他本属无心,找来三号大院,只为有个地方歇脚,以倚寻找师父,但一样不得麻利——“孙大圣”之母居然会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
大圣暗自感慨,似乎自己天生便与“父母”无缘。“看来这是石胎的宿命!”
“那,我爸呢?”他问道。
“应该还是老样子吧!我这里没有他的最新消息,说不上啥。这段时间你妈不在身边,你得一个人过日子了。叔叔对你还是那句老话,好好照顾自己。”
大圣一听,心想认路回“家”的机会来了。只见他突然间圆睁双眼,咬牙切齿,伸长了脖子怔怔地看着夕阳,仅在瞬间,天旋地转一般,竟然直挺挺的倒在路边花圃内。身下压着茂盛的冬青树。
白头发的“左叔叔”不顾年事已高,慌忙扶他起来,让他坐在地上,关切地问道:“你是怎么了?能不能挺住啊?年轻人!”
大圣浑身无力,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左叔叔,我没事,就是想回家。”
大院管理处的几个干事闻讯,开车赶来,听着“左叔叔”使唤。
老者一句:“送他回家!”众人便七手八脚把他扶上军用吉普车,又把车开到一栋旧式的别墅前。其中一人径直拿了一把钥匙把门打开。其他人扶着大圣进了别墅,把他放倒在沙发里。为他斟茶递水。
左叔叔随车而来,看看大圣,屏退众人说道:“你可真是一点打击都受不了啊!跟你爸爸比,差得太远了。”
大圣搀扶着沙发坐起来,假装揉揉脑门,像是大病初愈。他看看众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众人都有些讪笑,面面相觑。左叔叔皱起眉头说道:“我们院里家家户户都有一套钥匙归管理处管的嘛。难道你不知道?”这时有个人拿了本记录本给大圣签了名字。大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