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赶回家睡觉的。应该,好像没有和他们说什么话吧。”
“嗯,你怎么断定那是萧成山在清凉城的最后一夜啊?次日他果然就没了踪影了么?”
“啊呀,启禀大人,您老这就是有所不知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赶去给郭家的贺喜,顺便把老婆一块接回家。路过城门的时候,老远就又看见萧大厨背着包袱往城门外走去,我才想着要问候他一声呢,他却刚好转身出城去了。呵呵,大清早带包袱出去应该是出远门吧,而且自从他这一走,我在清凉城里好像就再没见过他了。”
邓绍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是怎么记得这个日子这些事的?事情听着可是挺真的,但怎么就能这么巧都凑在一快了呢?”
闲汉“呵呵”地一笑,说道:“郭家的孩儿一出世不是就想起名儿吗?那天早上郭家的和我们夫妇两个商量给孩儿起什么名字呢,那时我就想起头天夜里见过的说书人刘伯英有娓娓道来的文采,萧大厨也有做一手好菜的本事,我从他们两人的名字里各取一字,就给郭家孩儿起了个英山的诨名,到现在还是这么叫唤孩儿呢,兴许郭家孩儿以后就用我两公婆给起的名了——这名字的来历我记得特别清楚——所以就这么巧,事情都凑在一起了,呵呵!大人!”
邓绍看着这个貌似憨厚的闲汉,微笑着和他客套了两句,没有再问什么便让王汉将他送出衙门,邓绍自己在堂上来回踱了两圈。
邓绍想到,如果投毒案真的是萧成山做的,而且萧成山真的是在案发前半个月就离开了清凉城的话,那么这个案子里毒性发作的情况就存在两种可能,一是那坛调料直到毒死人的那天才第一次有人尝试,这个人无疑就是死者本身;二是在这个死者之前实则亦有人尝试过,但那毒性一直隐而不发,只是到了那一天才变得更为剧烈,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是什么毒物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搅合下变得越来越毒直至能够转眼之间要人七窍流血而亡呢?邓绍一时之间无法再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了,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着应该把刘伯英和孙星图都传到公堂上问一问或者审一审,兴许就可以查知萧成山的下落了,他正这么想着,王汉却突然转回二堂禀报田行逸员外来访。
最近邓绍一改严肃拘谨的作风,与退养赋闲在家的田行逸交往颇多,二人交情渐深。这时虽然还是处理公务的时分,邓绍也不避嫌,他告诉王汉带着田行逸到后院稍待,说自己片刻就到。
他把案台上杂乱的公文略作收拾,便折回后院与田行逸见面。二人寒暄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田行逸突然把话题一转,关切地问道:“邓大人,听说朝廷有几个文职要员来到清凉城办事,这些天一直住在城外的军营里,可有此事?”
邓绍请了一杯茶,笑着说道:“不错,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你老田这么关心?是不是想要打听来的是什么人了。想知道里面有没有自己的老朋友是不是?”
田行逸摆摆手笑了笑,说道:“从前我一向在外地为官,与京城官员少有往来,哪里有机会交结得上京畿重臣这样的老朋友。”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若猜得不错,这些日子,邓大人正在接受上司一年一度的政绩考核吧?”
邓绍心想年终稽考本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几乎所有大小官员的年终稽考都是集中在这段日子。田行逸虽然谦逊地说自己是猜的,但这官场惯例他是早就经历过的。眼下虽然已经退休,其实就跟看见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邓绍捻捻胡须,正色说道:“是啊,上级考核下级,年年如此嘛。他们把我稽核完了,就轮到我考核自己身边那几个下属了。”此话刚刚出口,他却突然想起一事来,故意漫不经心的接着说道,“今年,刑部的哈密律大人是我的主稽核。算上他,这回朝廷一共派了三个朝中大员来稽核本府,还是和搜查通缉犯的兵部一起下来的。看上去声势浩大,威武其事,老百姓看上去挺受吓唬的。我是这里的主官,看着也嫌累赘。田员外,不知你这样的官场老马看了,是否也会对此诸多猜疑啊?”
田行逸听了,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邓大人一贯清正廉洁刚正不阿,大得先帝推崇,是我朝大小官员的楷模榜样,皇上郑重其事也是为了对各地官员有个交代么。这个依本人看来,情有可原嘛!算正常的了。”他微微含笑,沉默半晌再不做声。
其实田行逸适才驾驴出城闲游,早就看到了哈密律与邓绍在军营外兜圈子说话。他听过同僚对哈密律为人的评价,有心忠告邓绍。但却不知此二人关系如何,所以故意以话试探。
邓绍拿起茶杯走上前递到他手里,紧蹙眉头看着他说道:“他们这么大的阵仗,在同僚间一时议论颇多,令我不胜其扰!”
看看邓绍满是忧虑的眼神,田行逸许久才呷了一口茶,有些担心地说道:“邓大人,不瞒您说,老哥我与京官虽然极少往来,但是在年度稽核的时候,还是曾经和哈密律大人打过交道的,有些闲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哩。”
“哦,那哈大人说话高深莫测,等会我还要向田兄请教哩。想我也是将要赋闲的人了,说不定没两年就和田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