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贷。”
八戒从家中来到衙门,一直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上半身早就麻痹不堪难以忍受。他猛地跳起来叫嚷道:“你这个老花眼的昏官,案发的时候不见你查得什么名堂。这都过了快半年了,却转过来诬陷我们是凶案从犯。这是有多岂有此理啊!到底这事是怎么把我们给牵扯进来的?你能不能明明白白痛痛快快地告诉我们?究竟是你还是另有小人从中捣鬼啊?你直说了得不?”
押护八戒的两个衙役先前在姚家曾被八戒重重摔在地上,他们一听八戒叱责邓绍诬陷,情知公报私仇的时候到了。不等邓绍发话,手中的水火棍噼里啪啦便打在八戒腿上和臀上。八戒卒不及防,像粽子一样摔倒在地。
“捣鬼?!”邓绍十分反感八戒这一番话。他恶向胆边生,站起来把令签拿在手里,叫嚣道:“信口雌黄一派胡言。我乃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怎由你肖小刁民造谣中伤。我看你不挨一顿打是决计不肯招认的了!”他把令签丢在地上,喝令道,“左右,与我责杖二十,动刑!”
可怜八戒早就被打了十几棍,这时候衙役用力更大,下手更狠。公堂上啪啪作响,回声不觉。任八戒再是下凡的神仙,也只好装着哀嚎,在大堂上滚过来滚过去,一时间狼狈万分。
大圣强压心头怒火,朝向八戒连连使眼色。八戒只道这是叫他不去抵挡,心领神会之余,硬生生地受了那二十大棍。因不使仙法,疼得他一路龇牙咧嘴。
行刑的衙役对八戒有怨气,他们对八戒的这一顿狠打,使用的乃是九牛二虎之力,片刻之间就累得手臂酸麻大汗淋漓。不久他们回报邓绍说行刑已毕。满脸阴沉的邓绍瞥了八戒一眼,转过来对着大圣冷笑道:“嘿嘿!刁民孙星图,我既然把你抓到了公堂,当然不会平白无故。没有你昔时种下的因怎么会有今日结出来的果。你要是还不从实招来,罔顾我的一再警示,下场不会比你的兄弟好得到哪里去!”
大圣一腔怒火再也无法忍住,他索性破口大骂:“我把你这个短命的龟孙子王八蛋,你当的到底是什么狗官?说话如此不明不白,抓我们的凭据都在哪里了?你是不是成心要搅得我们兄弟无从辩解?我真是******妈的!莫非你以前的名声都是自己编出来的?现在终于被狗拉屎盖住了不成?你要栽赃冤枉也罢,我就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把你的招数统统使出来罢,我兄弟两个要是在这里皱了一下眉头,就不算是英雄好汉了,我们的一辈子便算白活了。”
这几日邓绍被上司钳制,过得窝火受罪,心里也是焦躁得很。听了大圣厉声斥骂不怒反笑。只见他“哈哈”一阵狂笑:“你们为了发泄胸中怨气,狼狈为奸结伙投毒。好在麻辣厨子早早的便做了替死鬼,要不然清凉城得要增加多少个无辜冤魂?似这般险恶居心,你怎么还好说自己是英雄好汉?你既然愿意为主凶仗义顽抗,哼哼!本官职责所在有凭有据,就算陪你们玩玩便又如何?我且看看你在凛凛公堂能有多少胆识,你若能不吭一声挺到最后,我也佩服你是条真正的汉子。左右,与我将他们每人重打六十大板,看看他招还是不招。”他快步走到堂下,恶狠狠地说道:“我现在就看着你哩!你不要以为公堂这里的刑具十年不曾开张,那是纸糊的么?今天就叫你认得什么叫做满堂红光。”
衙役得令,在背后便两脚踹翻大圣,然后又把大圣往右拖了一拖,在他和八戒之间扯出空档。这兄弟两人前后左右各站了四个彪形大汉。彪形大汉轮番上前行刑。贺笃心是个血性汉子,这时也只得神情麻木地站在一旁。他看着棍起棍落,听着啪啪不绝刺耳的声音,心里止不住地叹息。
这番杖责在大圣看来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他侧过头来,看着八戒高声笑着问道:“哈!哈哈!我说老弟,你又来到公堂上了啊!这回人家不要你报案了,要拿你问罪哩。你可知自己犯的是什么罪么?”
八戒看他神态轻松,也勉强挤出笑容高声回答:“哎!哥哥喂,吃得多算不算罪过啊?什么?!不算!那么买包子不让当差的插队呢?也不算!那我们哪里有什么罪过?我看他严刑逼供才算有罪喽!哥啊,我这里趴着看他真的不像个人,只有一双臭脚,那是什么东西来的?”
大圣笑呵呵地说道:“老弟的好眼色也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东西了吗?哥哥我给你鉴别鉴别啊!别看他们打板子的样子凶狠,我看他们越是高高举起就越是轻轻放下,这些人模狗样的东西也好像是我们在清凉城里的邻居啊,要不他们怎么就跟给亲戚挠痒痒一样?!他们手法忒好啊。哎,刮过来一阵风,又一阵风,暖暖的,慢慢的,大冬天的春风和煦啊!怎么可以让人这么舒服呢?我怕自己撑不到六十棍就要睡着了呢!”
八戒心里叫屈道:“猴哥你还有心思说笑呢?这事究竟搞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但他嘴上却叽叽歪歪地说道:“才六十棍就睡着了啊?那可不成!你睡着了这哥几位哪里还有兴致再给我们挠痒痒啊?我看怎么也得凑够一千整数啊,咱们还是等到挨够一千板子以后再睡吧。哥你没看见人家邓大人刻苦用功挑灯夜审吗?虽是老眼昏花稀里糊涂不辨是非,但也是破案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