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和你虽然认了亲,却是你只有爹爹,我只有娘亲,那你的娘亲,我的爹爹在哪里耶?我们要去哪里找这般相衬的父母啊?”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传进姚枚二人耳中。
枚芳脸上一阵羞煞,便想要与姚茂江拉开距离。古灵精怪的翠柳却将身一闪,挡在枚芳面前。那八戒就“嗨”的一声,向着姚茂江走近了两步,大咧咧地说道:“爹爹,枚芳婶既是我星图表哥的娘亲了,大家又早晚见面的,我看你就把枚芳婶娶过门来,让我们五个人做成真正的一家好好地过日子得了。省得星图表哥下次又像今天这般地叫唤着找爹爹,万一枚芳婶找个陌生人回来怎么办?他这个人呐,娘亲管教还不行,要爹爹管教才肯听哩!”
大圣嘿嘿一笑,对枚芳说道:“娘亲咧,我倒是也想认姚老爷做爹爹,不过却被表弟抢了先。你已经是我的娘亲了,我要认爹也得听你管教了,再也随意不得。现在,就看娘亲你看不看得上姚老爷,愿不愿和姚老爷共谐连理了!依孩儿看来,姚老爷不但是好爹爹,也是个好丈夫哩。”
翠柳在一旁附和地说道:“呵呵,星图哥果然是个好儿子。儿子本来就是要对娘亲言听计从的。这样的好儿子,眼光一定不会错的!”
枚芳忽然大悟,在街道两旁花灯的照耀下,她脸色比先前大圣认她做娘亲的时候更显红艳,像朵花儿般娇羞万状浑身无力,她禁不住依偎着姚茂江,颤抖着说道:“他们,他们、、、、、、”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姚茂江也幡然醒悟。他心有万千感慨,神情却从容恬淡。他轻抚枚芳手背,柔声说道:“该来的事儿总会来的!难为孩儿们这一番良苦用心了!芳妹,其实你已尽然知晓我的心意,若不嫌弃我年迈无用,就让孩儿们做一回清凉城里最出色的媒人吧!”有了大圣师兄弟二人先前认亲的这一铺垫,姚茂江如鲠在喉的情话终能脱口而出。
枚芳默默无言。她心中千头万绪,这一刻却不知从何说起。她轻轻推开姚茂江,深深凝望一眼,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欲被人看见自己的冲动,抬手拭擦泪滴,又喜又悲地快步走在前面,渐渐地便没了身影。
原本走在前面的八戒见状,纳闷问道:“爹爹,你说什么了,怎么把枚芳婶气得哭跑了?我可是等着枚芳婶做我的娘亲咧。”
翠柳上前便给了他一个栗暴,笑道:“星图哥是叫你作呆子的吧!今儿我又领教了一回。你怎么就这么呆啊?我要是姚老爷,就不会收你这个呆子做儿子了!嗨,叫你还不开窍,该打。”她一连弹了好几个。
随着远方几声落寞的炮响,丰雪节悄然散场。
翠柳想出的计策,原本只是点到姚玫联姻为止。怎奈穿上袈裟事更多,一场圆满的婚事,前前后后涉及甚广,首尾颇为繁琐复杂。原本姚家之中人丁单薄,非老即少,大圣和八戒这两个既然认了人家做在世的父母,筹谋拜堂结亲一事自然就落到了他们的身上。所幸的是,大圣即已决定了过一段凡间普通的日子,面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也就坦然接受了。
这日,志古斋店门大开,师兄弟二人守着店中仅余的两三件古董打发日子。八戒捧着一本书躺在椅子里心不在焉地看着,大圣忽道:“师弟,这回爹娘结亲,虽说他们已经上了岁数,原本是不必声张的,可是不管怎么说,一场喜事总归是人间至善,没有喜气洋洋的气氛就不像回事了。我们既然做了人家的儿子,是不是该为爹娘搞出一番动静来啊?叫城里全部的人都知道咱们家的喜事,让他们二老光明堂皇的成为你我的双亲。我觉得这才叫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呢。你看如何?”
八戒斯斯文文地翻过一页书。他是功夫在书外,有模有样却只空得了一副花架子。大圣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知道大圣早有决断,便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师兄吗?还是大儿子哩。在家从父,父死从兄,我们背着爹娘商议,大事都该你说了算啦,何况这还是人间四大喜中的一桩啊!你只说怎么办就是了,我这做弟弟的随着乐,全凭哥哥差使。”
大圣也笑道:“人间四大喜?师弟,你在这里一年多,对人世间的事还真是懂得了不少啊!”
八戒摇头晃脑地笑道:“古来诗云,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之谓人间四大喜事。我不过把刘伯英说书的词信口又说出来罢了。”说着他把书往脑后一塞,闭上眼睛懒洋洋地问道,“不知哥哥有何吩咐?”
大圣看他这副德行,就像一个饱食终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混混儿,想想气不过,不由地上前重重地拍了他一把,把八戒拍了个大眼圆睁惊咋起来。
大圣冷笑着说道:“呆子!原先我说的留些银子给姚老爷办喜事,你可还记得?怕是都忘了吧!”
八戒激灵灵地慌忙站了起来,连声说道:“记得,记得。你还说要赶快卖了这几个玩意,好进新货色哩。”
大圣看着他心里一阵好笑,说道:“那时姚老爷与我们既非亲又非故,我担忧他们不肯收受赞助,所以一时没做便宜卖宝的打算。现在他们是我们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