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该给他喝冷茶么!你偏要叫我去换壶热的给他,今天你怎么老让叫我去斟茶递水啊?这不是正中调包人的下怀吗?”
大圣听得真切,懊恼不已又气又恨,瞪着八戒咬牙切齿的不知该不该顶他两句。一旁的姚茂江担心两人上火了相互指斥,急忙说道:“你们遇见的是老手了,前前后后都是一场戏,都是他们算计出来的,埋怨不得自己人。”他着急地跺一跺脚,“大大上千两银子的东西,都够几十年的用头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快点出去追吧!你们不要还站在这里说没用的话了,”他瞪大眼睛吩咐道,“你们赶紧的,快出去看看还见不见人啊,枚芳翠柳留下看店,我去报官。”他身随影动,话音未落,前脚已经跨出门外,却还不忘回过头来说道:“只有快点截住他们,才能把东西要回来!”
大圣突然间冷静下来,看着远去的姚茂江无动于衷。
八戒心里念着银子,看着木讷的大圣叫道:“哥喂,你倒是快点啊!”
大圣似乎瞬间惊醒,他把手一拍八戒,说道:“对,赶快!”便扯着八戒三步两窜地跑到了大街上,他们在这街上来回拐着跑了几次,但见人头攒动,往来游人络绎不绝,哪里还有那两个调包人的身影。
八戒接连喘了几口粗气,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大圣瞧瞧他,笑道:“你还有力气跑不?我们还要在这人海里捞针哩,你要是不济,就回去和枚芳她们等我的消息。”
八戒心中渐渐生出些埋怨,他瞪了瞪看似轻松自在的大圣,说道:“你都知道这是人海捞针了,怎的还东一圈西一圈毫无头绪地乱跑一气?我这身胖肉,走多了都要气喘,何况跑得这样急?要追那个宝贝回来,你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干嘛总是捉弄人家。”
大圣满不在乎,笑着回答道:“要是你不气喘,要是你没有一点精疲力尽的样子,等下回去了,你会演戏吗?你怎么和人家交差?人家会信你说的么?”
八戒听了,料想大圣已经知道那两个人的下落,这才露出笑容来夸奖大圣道:“还是师兄你高明,深谋远虑,我又得见识了一回。”他仰起头往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又张望了一阵,不见那两个掉包人的身影,但他居然一点也不疑惑,又再自以为是地说道:“咳!要不是火眼金睛,还真是没有办法从这里面找出那两个人来。”
大圣将八戒轻轻拍了一拍,笑而不语地带着他走到街边一处僻静的角落,慢慢地问他道:“师弟,自打我们从天上下来,在这一年里,为兄除了向山神讨要那些古玩宝贝的时候念过咒施过法,其他时候你还见过我卖弄法术么?”
八戒不知大圣为何这么问他,摇了摇头,疑惑地说了声:“没有哇。”
大圣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说道:“其实咱们在天上的这许多年,为兄过得有些心灰意懒,早就萌生了去意。转念之间就觉得以前在俗世中度日的好来。我是想要看看人世间的绮丽缱绻,才和你私自邀约下凡。从那一刻起,为兄就打定了主意,非万分的不得已,为兄是断断不使用法力的。为兄这么做,一是担心不能与凡人混杂而居,露出破绽后时时搬迁反为不美,二是担心惊动了天界后,保不定又要逼着再演一出大闹天宫的陈年旧戏,佛祖法力无边,那也无异于自寻死路。”
“原来是这样!”八戒听到这里,似乎洞悉了这段时间以来大圣的所想所思。他眨眨眼说道:“师兄说得有些道理,我也赞成。但现在不是人家欺负到家里来了吗?这时候还假装无能为力,也和以前的你太不像了。你的火眼金睛有的是独一无二的妙用,能不动声色地把东西看在心里,追寻人的踪迹最是有用,关键时候施展出来,连我在旁边也都不一定知道啊,还能惊动到谁呢?我看你就是多虑了。你也不看看姚老爷和枚芳他们有多么着急呢!”
大圣踱着步说道:“八戒,你这是看着人家着急,自己也跟着没了头绪。那么我来问你,我们一旦查出那两人的下落,你总得把东西夺回来吧,人家玩的虽然是下三滥的勾当,但他们的窝里头未必就没有几个力士相帮,我们到时要是不使用其他法力,凭什么斗得赢人家?又凭什么把东西抢回来?如此一来,这个追究到底—始终还不是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么?到时一旦把话传开,你是人是妖还是神仙人家可分不清楚,谁还不忌惮你呀?你和姚家的人又怎么能像现在这般亲近地住在一起?!”他深知姚茂江和枚芳等人与自己二人每日往来,也常常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天吃饭,两边人彼此有些不一般的情义,故而拿这话敲打八戒。
八戒听了,真心安静下来。他细细地想了一想,最后无奈地说道:“那就算了,便由着他们去吧!这次我们自认倒霉便是了。偶尔服输可不是难事,只是以后人家当面抢起东西来,我们还是像今天这样做缩头乌龟吗?”说着他把手一摊,脖子一伸一缩的,活脱一副东海龙宫里龟丞相的模样。
大圣呵呵一笑,说道:“八戒,这一年你也不好好瞧瞧,在人世里面做缩头乌龟的多了去了,何止是今天的你我啊!不过没什么关系,看开点就好,这东方不亮西边亮啊。有一出就有一进,要想人前显贵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