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过得乏了腻了,带着一手好字到天上去给师父佛祖他们鉴赏邀功,说不定也得一个什么妙笔生花佛的晋升,或许就再不用寄在猪头猪脑的躯壳里做这贪吃懒做的净坛使者了,那也是你心中所愿嘛!”
八戒听了心中一乐,傻兮兮的笑道:“真的要有那一天,能不要这猪头猪面自然好,贪吃懒做是我原来的秉性,却还是要留下来的。”
八戒摇晃着脑袋,像发白日梦似的,口中乐呵呵地哼着小曲,笔下照写不误。忽然却见道路上行人纷纷往两旁避让,马路中间一辆豪华马车由北往西,在门前缓缓驶过。
大圣瞧见车内一人倚窗而坐,那人四十岁上下,相貌飘逸不凡,他在车内不经意地朝大圣这边看了一眼,大圣见他天庭饱满,双目炯炯有神,禁不住心念一动,便把这人的相貌记住了。
师兄弟二人又闲坐了一会,却见那辆豪华马车突然又转了回来。车夫扯住缰绳勒住马头,在志古斋门前停下。车厢上厚重的绒布门帘被人掀开,相貌飘逸不凡的中年人从中走了下来。此人一身华服,气宇轩昂,但见他迈步直入店中。
大圣连忙上前招呼道:“客官真好气派,得您光顾小店,诚令蓬荜生辉呐!先来喝杯茶吧!”
这人微微一笑,客气地说道:“不忙!不忙!鄙人只是随意看看。”
他先往最前边的柜台里看去。里面的古玩所剩无几,让他颇为失望,脸上露出一些遗憾的神色。大圣见多不怪,陪在他身边说道:“客官随意看看就是,这回没有中意的,下回再来,大家交个朋友!”他笑呵呵的,对这中年人颇有好感。
这人转过脸来看看大圣,露出些许笑容,然后又抬眼往博古架上看去,见到一幅卷轴,就对大圣揣测道:“这是一副古画吧?”
大圣觉得他似乎有意,就一边点头称是,一边转入内里把卷轴拿出来在柜面上打开了说道:“客官可曾听说过前朝的离毡,这可是他的真迹。既然有缘来到我这小店,你就该好好看看他的画作!”
这人听到果然来了兴趣。他眼睛一亮,弯下腰来仔仔细细地欣赏了半晌,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末了却不动声色地问道:“这幅画么,不知店家要多少银两才肯出售?”
大圣一直站在他身边,这时就伸出两根手指,眉头一扬说道:“贰仟两银子,盛世古董,我这幅画值这个数!”
那人心里一笑,面上却很认真的说道:“店家,你莫不是以客人的衣帽定价吧?这可不算是老实人做生意啊!”
大圣哂笑,回到博古架旁从原先放着卷轴的格子上取下一张纸条,摆在古画边上说道:“客官,这里标出的实价一直未改,您看看吧!”他把茶壶端在手里,试了一下冷暖,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回头说道,“客官要是真的有意,我就卖你个九折,壹仟八百两银子,再不能少了。”说罢,他见门前暂无行人走过,便把手一扬,茶壶内的凉水倾泄而出。
只听得清脆的“哎呀”一声,一阵兰瑟香气扑面而来,只是发出这声音的女子已被大圣泼出的茶水浇了个满面湿透,茶水沿着颈脖直流到衣襟里去了。
这女子花样年华,姿色极美,她面若桃花,呼气如兰,粉红的瓜子脸上眉似新月,明亮眼眸就如一泓净水清潭,要说此女貌似嫦娥,却又盼顾毅然,神色明朗,比嫦娥还要多了三分英气。
她憋红了脸庞皱紧了眉头,更是令人怜爱。兰指轻拈,擦拭脸上的水迹极不情愿地说道:“喂!这是怎么的啦?晴空万里,就你这店里会下暴雨?”
中年人看着这名女子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大圣也神情错愕地杵在那儿。本来一直不说话,只顾恭恭敬敬地看着中年人一举一动的八戒于是过来和中年人搭话笑道:“我是店里的二掌柜,我这大掌柜有些毛手毛脚的,客官莫要见怪。”
中年人瞥了他一眼,说道:“这是小女!”然后对大圣责怪道:“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随意?”
大圣虽是天神,在此妙龄女子面前却慌了手脚。他见茶水直往姑娘家衣襟里流去,心无旁骛地蓦地就伸手往那女子颈脖上拭擦。他本无意冒犯,不想却一把摸在姑娘肉鼓鼓的胸前,那女子本就通红的脸蛋羞得更是红如火烧。
女子连声说道:“好了,好了。”一下跳到中年人身边。但见她对那中年人说道,“我进车里去了。”说罢,匆匆走进了停在门外的马车车厢,转眼把门帘窗帘都关得紧紧的。大圣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着,动也不动的站在志古斋门前。
女儿是个美人胚子。俗人初次见到了没有几个不是瞪大了双眼由呆又怔的。中年人兴许是见多了这样的嘴脸,对此并不往心里去。他冲着大圣咳了两声,把大圣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仍旧很认真地说道:“这副古画我是喜欢,只是卖价离谱,壹仟八百两还是嫌贵。你若还能打个对折,九百两,我便买回去挂起来了。”
八戒在旁插嘴道:“客官,俺家大掌柜早告诉你了这是真迹,无价之宝来的。你要拿到京城转手,眨眼功夫,怕还不止贰仟两呢!”
大圣“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