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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为我所用者(1 / 3)

邓绍找到了案子的突破点,心情有了些少放松,他面色自得地出了证物小房,路过一排矮墙,正欲往公堂上走去,却听见隔壁传来突突的挖土声。墙的那边乃是他与家人住着的庭院,他不知有了何事,便竖起耳朵静静的听,却听见他夫人韦氏的贴身丫鬟韵儿说道:“夫人,要不要再挖深些,这样也能防备猫猫狗狗的闻见了味儿来乱刨了去。”

夫人似乎有些哀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再深些吧。眼下魂儿已经没了,再给猫狗的尖牙利爪刨坏了躯壳,只怕也不得好好地投胎转世呢。”

邓绍听着有些奇怪,靠近矮墙,冲着那边问道:“韵儿,你和夫人在干什么呢?是谁没了魂,要投胎转世呢?”

韵儿迟疑了一下,应道:“小少爷养的金丝雀昨夜里冻死了,夫人吩咐挖个坑埋了它。”

韦氏也说道:“三儿在家时最喜爱的就是这只鸟儿了,成天用手拎着提着,也不觉得累赘。就是由着它在耳边叫唤几个时辰也不觉得乏腻过。他随大哥出去的时候还说了要我们好好看管它,说要等着它生小小鸟出来。谁知它这样命弱,竟连一个冬天也过不去,就这么冷死了。唉,我们没有将它看养好,既然死了就好好埋了吧,也算对三儿这份善心有个交代吧。”

那韦氏说着,忽然就抽泣起来。邓绍皱皱眉,隔墙劝道:“也就是一只鸟儿,叫得还算好听罢了。三儿在的话,就算见了都不至于为它哭哭啼啼。你多大岁数了,怎么跟孩童似的,这么容易就想不开。这可是叫唤些什么呀!”

韦氏没有作声,低泣犹自不止。

邓绍在心里说了声真麻烦,就又对着那边说道:“就让韵儿到集市上再找只好的买回来,然后好好练它一练,你便又可以听那鸟儿每天叫醒了好不好?”

这边韦氏还难受得不想说话,韵儿见状代她回道:“夫人心里想的是小少爷,不是念这只鸟儿。”

邓绍听罢一言不发,末了抿了抿嘴唇,默默地走开了。

次日衙门休假,邓绍一早起来等到天色大亮,也不同韦氏打个招呼,自个换了身便服就独自出了衙门,漫步向街市走去。

他来到食肆林立的闹市,随意看了看那些正在开摊摆放货物预备叫卖的摊贩。转身抬眼,就看见一栋富丽堂皇的酒楼当街而立,两个杂役正在门前围着硕大的石狮子掸灰扫除。石狮子旁就是两根硕大的柱子,柱子金光耀眼,乃是以金字模仿的柳体隶书对联“鲜香溢出天府海客沉醉豪饮千杯不虚行,麻辣源自鸿钧四座惊喜独此一酌显功夫”,他来回地看着这副对联,内心夸赞不已。

杂役中有人认得邓绍的,慌忙给他请安带到店里坐了。那杂役给邓绍递上一杯茶,摩搓着手,乐呵呵的笑着,说道:“大人今天真好兴致,来逛街日来了。”

邓绍脸上微微一笑,说道:“衙门休假,闲着无事,出来看看。”

杂役心想商为富官为贵,这当官的高高在上,总不会和自己这些百姓说到一块,便道:“大人是找王掌柜吧?还请大人稍待,王掌柜应该就在路上。”他不知该和邓绍说些什么,心里焦急,只把眼往路上张望,四处寻找着王掌柜的身影。

邓绍心知杂役所想,呷了一口茶,安抚道:“小哥莫急,我这是刚好路过,记起你们八珍齐里有几幅对联值得回味,就专门进来看看罢了。”

杂役放下心来,就有些随意的说道:“大人是瞧见哪一副写得好啊?”

邓绍笑了笑,又呷了一口茶,说道:“我只看到你店里的四副对联,对对都写得很好啊!”

杂役自认为邓绍是在夸赞对联的书法,乐道:“大人好眼力,这四幅对联实乃都出自一人之笔。”

邓绍嗯的一声,站起来走到左侧的楼梯处,看了看那副对联,说道:“我对这手字倒是有些印象,似乎在公案上见过。”

杂役呵呵一笑,道:“大人一定是见过这手字的。”却又留下半句话不说,对邓绍笑而不语。

邓绍心想,这杂役倒也有趣,莫非是要考我记不记得事不成。他把这些字又细看了一阵,笑吟吟地说道:“小哥,你却难不到我。依我这双老眼看来,这些字都是出自清凉城的某人之手。”

这个杂役倒不是因为胆子够大敢竟敢小瞧了邓绍,对此他乃是意料之中示好之举,他对邓绍伸出大拇指夸道:“大人果然好眼力,这几幅对联,乃是王掌柜把时常帮写讼状的刘伯英找来帮写的。”

邓绍恍然大悟,顺口就说道:“他这手临摹司马公得的技法,早在之前的讼状就已经令我印象深刻。”他看看杂役,杂役一下子又没了话说。

邓绍便道:“不知你店中该到何处解手,你家的茶水却容易让我内急。”

杂役急忙指了个方向,诚惶诚恐的说道:“小人带大人去了便是。”

邓绍摆摆手谢绝,径自往一处通道走去。

在这通道的正中立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厨房重地,闲人莫入”八个大字。邓绍毫不理会径直走了进去。到了开阔处,邓绍看见正当中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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