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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新人胜旧人(1 / 7)

混在人群中的几个八珍齐的小厮,按照王祁的吩咐,早早就候在清凉城衙门外面。他们等了半天,终于见到衙差抬着邓大人的大轿沉甸甸的走出大门,于是靠上去一路跟随。眼见这一抬轿子在路上拐了两个弯,居然真的就朝着八珍齐的方向去了。有人急赶,抢先通报王祁。

王祁闻讯异常欣喜。他连忙吩咐左右招呼齐了一众家眷、随人、店中咨客、跑堂伙计和清凉镇名流望族、长老。这些人拥作一团,站在八珍齐酒楼两个看守大门的石狮子跟前,翘首迎接邓大人。邓绍的轿子才刚刚露出个边角,这些人便一路拥上前去,围着轿子高喊:“恭请邓大人!有请邓大人!”

邓绍轻车简从,只坐了一个两人抬的轿子。随从亦是少的,仅有一人而已。抬轿的公差在八珍齐门前停下,邓绍从轿中出来,微笑着向众人挥手致意,他一身居家便服,装扮随意,平添了几分儒雅。

邓绍笑吟吟地环顾了一圈,众人诚惶诚恐的很是恭敬。他心里感叹,对众人挥挥手说道:“清凉城诸位乡亲父老,今天王掌柜的八珍齐酒楼重新开张,大展鸿图,舞狮舞龙,喜气洋洋,惠及四邻,实在是可喜可贺之至。邓某身为清凉城一地的长官,深以为大家的事就是邓绍的事,从来不敢散淡敷衍。今天适逢时光松闲,又喜得王掌柜诚意邀请,理当出席。不过,就算王掌柜不记得我了,我也是一定要来的。”众人中有人响亮地叫了一声好,高举双手拍起了巴掌。大家心有灵犀一点通,毫不犹豫地跟着鼓起掌来。

邓绍举起手要大家停下,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跟着来的随从,随从会意,立即钻进轿子里拿了一件用红布遮盖着的东西出来,并双手托着恭敬地站在邓绍身后,邓绍拈拈长须笑着说道:“既然是大喜么,今日本座就和大家凑凑热闹,也给王掌柜送上一样东西。”

王掌柜做梦都不会想到邓绍竟然会给自己准备礼物,而且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庭赠送。这一刻他如沐皇恩,慌忙跪在地上,连连说道:“哎呀!多谢邓大人!”“哎呀,邓大人真是费心!”“哎呀!邓大人乃王某贴心人也!”

邓绍十几年来为官清廉,庄重严苛,极少参与俗务。而且他虽然在清凉城当官,实际上官阶不低,不是其他县城通常只匹配六七品小官。他乃是以朝廷四品大员的身份屈尊府衙一职。这一点并不是所有清凉城的人都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知的人就更寥寥无几了。

邓绍让王祁起身,笑道:“王掌柜不必如此嘛!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它乃是我在外地做官时偶然在江流边拾到的一块石头。我见它模样奇特,便把它收在身边,闲来无事看看也得一乐。现在就请大家看看,它像是个什么东西?”

那名随从一手环抱宝贝,另一手将盖着的红布高高掀了起来,红布下方瞬间露出一块奇特的石头。

这块石头颜色藏青,大约有盛汤的蛊子般大小,表面泛有点点金光,形状则两头翘起,中间又凸起一块。石身饱满滚圆,正好似一锭元宝。

众人看了大为惊奇。啧啧赞叹之余,都对王祁羡慕不已。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叫出声来:“这么大的一锭金元宝,王掌柜迟早会发得漫山遍野。这是预兆王老板要财源茂盛达三江啊。”邓绍听了,仰面哈哈大笑。

邓绍向众人拱了拱手,王祁见状赶忙前面引路。邓绍缓步走向大门,不期然映入眼帘的,却是迎面两排铄金大字:鲜香溢出天国海客沉醉豪饮千杯不虚行,麻辣源自鸿钧四座惊喜独此一酌显功夫。邓绍失口称道:“此联甚好!”

邓绍身子前倾,仔细赏析,口中“啧啧”地不住夸奖,众人也随着他围着柱子一起看那付对联,但却不言不语,一时间显得颇为安静,似在等着邓绍开化愚钝。

邓绍心中暗暗好笑,嘀咕道:“看你们这些人虔诚恭谨的样子,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于是他清了清嗓门说道:“此联对仗殊为工整,读起来铮铮有声,气势尽显,此其一也。作者在字词的雕凿上还有意境上用心良苦,方才我略一读之,仿佛感受到酒楼佳肴所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这也是一副好对联的功效么,此其二也。此联还一语道破厨中之事,‘独此一酌显功夫’,好啊!它不但说明了店中的厨师有绝技在身,而且这个厨师仗着不小的本领在酒楼里颇为霸道啊!此乃其三也。哈哈。”邓绍拈着长须,面上露出笑意,依平仄之声将对联朗朗地颂读了一遍。

众人听他的吟诵,果然是甚有滋味。都和左右的人交头接耳,连连点头称是。

邓绍后退两步,视线放宽,审视了对联一番说道:“作者这路笔法我是见过的,他写得勾划严谨,刚柔并济,舒朗开阔,乃是承载前朝司马公得的笔法。司马公得在朝时刚正不阿,不畏权贵,敢于直言,此人行文有如为人处事,风格一致,一直被传为美谈流传至今。”

王祁见到邓绍如此欣赏这副对联,自然十分得意,心里比喝了蜜糖还要甜上百倍,他满面春风地对邓绍说道:“小人不知几时修来的福气,竟然能得到大人这般夸奖重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啊!小人唯有谦恭谨慎,为大人争效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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