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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宏图与愿景(6 / 7)

,笑着说道:“既如此,这几天你找一个人专门来帮我扶梯递笔便可,只是却要三天的工夫,但我要后天才能来。”

王祁大喜,夸道:“先生真是神速!”

王祁屁颠屁颠地把刘伯英引到一间包厢里,这里已经打扫一新,王祁拿出他在京城抄好的那些对联在桌上摊开了,对刘伯英说道:“先生请慢慢斟酌。如果不合适,就有劳先生代为润色考量,如果能够撰对合适的新联就更好了。”说罢,他退出门外,又轻轻把门掩上。

刘伯英将那些对联逐一细看,又逐一研读,及至庆福来叫他到楼下用晚饭了,他也摆摆手让庆福退出门外。王祁只好让人把几样酒菜送到包厢内由他自便。到了月上柳梢头的时分,刘伯英弯弯腰松了松筋骨,终于敲定了那四幅对联。

过了一日,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刘伯英将捣饬一天一夜的物什装在一个布袋里晃晃悠悠地带到酒楼。这是约定的日子,王祁在大堂里等得焦急。听说刘伯英总算来了,他急急地迎上前去,却见刘伯英把那沉甸甸的布袋用一根光溜溜的竹竿挑在肩后,恰似村民挑着个簸箕。

众人看见了都忍不住掩面发笑。王祁好生奇怪,忙问他布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刘伯英笑而不语,只是把担子放下,再缓缓地将布袋解开。

只见他从布袋里拿出七八个一模一样的茸团,那些茸团的颜色或白或灰,大家仔细看去,却是平日乡民纺纱织布的材料,他将这些剪得细细的、长短一致的布条和棉纱掺杂着编在一起,就像一团又大又长又厚的抹布。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刘伯英笑着说道:“这一次我为王掌柜写大字,靠的就是这些杂碎。”他从袋中又拿出几条长长的绳子,笑眯眯的看着王掌柜,问道:“我为了扎这些布绺,已经耽误几个时辰了,现在还没有完工哩,该是谁来帮我啊?”

人堆里有一个人眼珠一转站了出来。他将肩上毛巾拿下抓在手里,笑容可掬地说道:“刘先生,这块抹布你要不要呢?我看它跟你那些东西可差不多哩,只不过小了一些。”

众人禁不住又掩面而笑。刘伯英有些尴尬,他站在人群中间,走也不是,发作也不是,只得陪着大伙讪讪的笑了。

王祁响亮地咳了两声,众人连忙安静下来。

取笑刘伯英的乃是跑堂李庆福,他知道说书人不善于开玩笑,这时候把手在毛巾上擦了擦,作揖笑道:“恕罪啊刘先生,这是王掌柜让我上来帮你哩。”自刘伯英说了要有人帮他扶梯递笔后,王祁早就安排了李庆福专门侍候于他。

刘伯英不动声色,只微笑着叫他上前,待他走到面前,忽然将绳索往庆福脖子上一套。众人料不到说书人会睚眦必报,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下突然出手,刹那间都瞪大了眼睛,暗暗为庆福捏了一把冷汗。

庆福被吓得又是眨眼又是缩脖子的不敢擅动,刘伯英心里暗笑,像牵猴一样把他往前带了几步,走近了一张圆桌,众人蓦地醒转,原来刘伯英只是将绳索寄放在他脖子上,于是哄堂大笑。

刘伯英让庆福把那根光溜溜而且修长的竹竿横着放倒在圆桌上,他拿起一团众人眼中的“抹布”,在桌上放得平平整整的,将竹竿的一端压在上面。众人不知他要做的是什么,看他的动作,也似在闹市里说书一般,不禁又都睁大了双眼好奇地看着他如何表演。

他还让庆福在圆桌边上握住竹竿,自己将摊好的“抹布”在竹竿的这一头卷了起来,他卷了一圈,就用力扯紧一次。如此卷了七、八圈,扯了七、八次,那“抹布”在竹竿上缠得十分紧了,他才从庆福脖子上扯了一根绳索出来,再用力的将“抹布”牢牢绑在竹竿上,只留出约莫一尺的空余。

谜底行将揭晓。这次刘伯英朝着疑惑不解的众人笑了笑,把这根新鲜出炉的东西握在手里轻轻转了一圈,只见缠着“抹布”的那头,大约有一尺没有绑到的地方,布条、棉纱纷纷霎那间一一散开,宛若白莲盛开,煞是有趣。

刘伯英再将竹竿一抖,象说书似的,把竹竿当作长枪有板有眼地耍了两下。众人鼓掌叫好。王祁茅塞顿开,叫道:“原来刘先生是在做写字用的大笔。”

他上前欢喜地从刘伯英手中拿过大笔,作势在空处划了两下,点头夸赞道:“这个做法构思精巧,简易实用。若不是先生这样的文人雅士,谁会想得出来啊?想不到先生会有这么一手绝招,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高明,高明!”

众人知道了原委,纷纷上前把玩这支大笔,口中不住啧啧有声。

刘伯英捋了捋长须,微微而笑,对王祁说道:“我年少时练字,和一帮顽劣学友玩闹,曾经拿了私塾里的扫帚蘸上了污水在墙上、地上胡乱涂抹,也有就这样写过字的。这次王掌柜把酒楼整饬一新,留给我写对联的八根柱子高大浑圆,想在上面下笔,靠那排刷、狼毫大楷万万是完成不得的。我依势做的这个设计,也就是重蹈儿时的旧迹,只为方便行事,倒让大伙儿见笑。”

李庆福捻着脖子上的几根绳子,吃吃地笑道:“刘先生,你的袋子里还有这么多布绺,难不成你要做几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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