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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罗汉结金兰(4 / 7)

诚令沙某受宠若惊。只是沙某家中尚有长者,又有两个兄弟,这与外间结拜之事,若能得到他们的训示,似乎才好。”

青木樵夫不屑一顾。恳切地说道:“诶!沙老弟业已成年,自己的事何必还让家里人劳心劳力。再说你身犯重罪,受人追捕,此事你家人早已尽然知晓,未必就不嫌你拖累。三者你来到此间实则已经远离人世,我保管你从此太平无事。只要你我投缘,肝胆相照,便可以义结金兰,这些点滴琐碎的事情又何必放在心上?”

沙悟净又沉吟半晌,想到青木樵夫言之凿凿,情真意切,又感念自己一朝失足来到此间,或者就如樵夫所说的那样,已经回头无岸了。念头转罢,他看着青木樵夫说道:“有幸和先生结拜,实是天大的福气。如此沙某悉听尊便,一切听长兄训示。”

青木樵夫大喜过望,伸手一拉沙悟净便疾身而走。未几便停。在写着“门神”二字的牌坊之下,二人面向明亮月光,背对殷虹朝霞,撮土为香。青木樵夫与沙悟净三拜九扣,结为异姓兄弟。

礼毕,沙悟净怔怔地想到:“以后我便是深藏大山里的奇人异士沙不争了。权当世上再也没有金身罗汉沙悟净这个人。”

青木樵夫得偿所愿,按捺不住心头欢喜。他看看站在一旁观望着的三个孽畜,这三个家伙满眼都是疑惑。樵夫高声叫道:“小的们,快些活动起来,加多点柴禾,把我们这把火烧得更大些更旺些,且把那天边映亮了,看看究竟是我们的火光亮堂些,还是太阳的光芒亮堂些,也好叫四周的孤魂野鬼飞鸟走兽都知道今儿我和沙贤弟的喜事!”

三个孽畜得令,顿时欢呼雀跃。它们劲朝一处使,把原先堆在一旁的干柴一股脑儿全部投进火堆。霎那间豁地一声,原本火势已经不太的篝火中蹦出连窜火星,接连发出噼啪巨响。幽蓝火苗变得通红,越窜越高,直至熊熊燃烧,将山腰这处开阔地照得亮如白昼。

沙不净见状,觉得动静太大了。他上前对那几个牲畜说道;“好了吧,好了吧,烧得太多把柴烧没了,明儿砍柴就得大费工夫了。”青木樵夫“哈哈”一笑,将手一挥,把那三个孽畜叫到面前说道:“小的们,此后沙老弟与我并为兄弟,我家便是他家。你等待他,却要似待我一般,你们把我唤做当家的,那么沙贤弟就是你们的二当家。”

三个孽畜心思单纯,口称得令,乐呵呵地逐一上前给二当家沙不争行礼。沙悟净也一一还礼,连称抬爱不敢当。青木樵夫看在眼里笑而不语,末了他对沙不争说道:“多年以前,为兄的仗着有几分手段,收服了这两个在山下偷鸡摸狗骚扰村民的孤魂野鬼。它们本无姓名,我便把这尖头红脸的叫做红头,把这青脸长牙的唤作青面。这只白猿原先病重,呆在悬崖险要处等死待毙。恰巧为兄也略通金石之术,于是施术将他救回。它得回性命后一直追随于我。平日他们各有修行,也会一点掩人耳目的把戏。这里一向渺无人烟,官府鞭长莫及,疏于管理。几十里地面山崖多有飞虫走兽奇珍异草。我们几个在这里小打小闹,也算是一方地主了。不过物尽其才人尽其用,既然霸占了这处名胜,我们也还得为这里的杂生万物费点心思的。为保它们相安无事共荣共生,有时候我们要下些功夫的。贤弟切莫见怪啊!”樵夫这番话说得够坦白。就差没有直说自己就是这里的山神了。

沙悟净心不在焉,对此不作深想。他淡然一笑,心说:“总没点事做的话,这日子可怎么熬啊?”嘴上说出的却是:“依小弟看,哥哥这也是一份善心,功德无量!以后若是有用得着小弟蛮力的地方,哥哥只管吩咐。”

青木樵夫“诶”的一声,摆摆手说道:“什么蛮力?!贤弟那是一身的好本事!在这里贤弟只管休息游玩便是。区区几十里山地,能有什么大事?杀鸡焉能用到你这把牛刀啊?!哈哈!”

说话间,樵夫心生一念。他看着几个手下笑道:“红头青面,且把你们那些戏耍村民的把戏变来与我兄弟助助兴。”他又命白猿摆上好酒好茶好果子,把烤得香透的狗肉削下来与沙悟净细品慢酌。

红头青面修行短浅,变化不算精巧。只见红头“嘻嘻”笑着,站上前来摇身一变,变成了个提篮买菜的老妪婆。老妪婆满脸皱纹,似极了红头本来的样子,却要将脑后稀稀疏疏的发辫高高挽起,在尖角处盘了一圈,意图遮盖尖角。可惜角长难遮,红头便从身后扯了一块布包在角上胡乱遮挡。它微微驼背,扭啊扭啊地走了几步,众人看它的背影倒是真有些老态龙钟的模样。青面跟上前去,拍了拍老妪婆的脊背,要她直挺挺的站好了,随手给她戴上一顶斗笠,却又重重往下一拍,斗笠登时被尖角穿了个洞,红头登时傻了眼,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青面不依不饶,它眼珠子一转,把红头包着尖角的布片扯下来拽在手里。片刻红头现回原形,却觉得臀后清凉。它转过身子一看,居然是少了一块遮羞的兽皮。红头尖声尖气的“哎呀”一声,急忙一手遮羞一手抢回青面手中布片,退到一边整饬去了。

青面随着大伙一阵哂笑,然后背对着嚯嚯作响的熊熊大火,变做一个大头小儿。那小儿在地上跳了两跳,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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