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香楼后,莫菲首先去了一家成衣店。俗话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去了天香楼之后,莫菲越发的感觉到,没两套像样的衣服还真不行。说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那娘和莫辰身上的就更不能见人,他们的衣服已经打了好几层补丁,所以,衣服是他们家刻不容缓的事情。
其实在离开沐游村的时候,莫菲就想好了,要给家里人都添置一套新衣衫。因为她不会做衣服,那就只能多花点钱买现成的了。
迈进布庄,莫菲便看见柜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面料和做好的成衣,布庄的掌柜正好刚送走来店里买东西的客人。
他看到莫菲进来,眉头一皱,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迎上来,或许是看到莫菲满是补丁的衣衫,觉着也不是个买得起衣服的主,便低头又拨起了算盘,算起了帐。莫菲也不恼,那掌柜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赶出去,她已经觉得很不容易了。她将店里的成衣都看了一遍,店里的衣服可以分成三个层次,最贵的一边,大多是些丝绸锦缎、绢纱烟罗的料子,想来也只有那些富贵的人才穿的起。便宜的又多是麻布和葛的,这些衣服虽然比身上的要好,但摸料子太硬,穿起来肯定又粗糙又不透气,莫菲又看不上。最后就觉得一般的棉布和纱罗的最为合适,价格也算适中,连上里衣一套做工精细,大概也就三四银子,小孩子的减半,只要一二两。莫菲拿出了提前放在口袋的碎银,足足有二十两,就是家里每个人买两套衣服都还有剩余。
于是,她也不再犹豫,拿出昨晚偷偷用绳结量好的尺寸,指着一套湖蓝色棉纱,一套白底粉纱的成衣,道:“掌柜的,我就要那两套,这是我娘的尺寸,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身就帮我改改尺寸,另外,那边的两套小孩的我也要了,这是我小弟的尺寸。”布庄掌柜有些吃惊,整个苏城的人都知道,他德成布庄一件中等成衣就要三四银子,虽然全都是好料子。但也很少有人一次买四件衣衫的。
布庄掌柜接过莫菲递上来的尺寸,并不急着改衣服,而是堆起了笑容,朝她拱了拱手,道:“姑娘果然好眼光,您选的这套白底粉纱,可算是佳品,这外面的纱衣可是单丝罗纱的,这一套就四两银子,加上孩子的衣服一共是九两银子,您看。”
掌柜的意思,莫菲怎么会不懂,还不是看她的样子怕她拿不出钱,若是又帮她改了衣服,她又不付钱,搁谁谁都不放心。
莫菲也不介意,这是人之常情,脸上有了笑意。掏出昨天娘给她的小荷包,在手里掂了掂,却不急着给,在店里又转了一圈,指着一套素色的衣裙,开口:“这套衣裙又是什么价格?若是太贵,我可就买不起了。”
“姑娘,您这是哪里的话,这套轻烟罗的衣裙最能称人,您穿上之后肯定犹如清风拂面,您生的美丽,那岂不是比仙子还要胜上一分,这价格也不贵,不过三两银子,看您如此照顾小店,我再给您少个一两五,算您一两五,要不您先试试?”
“不着急,掌柜的,我在你这一次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光是这点折扣可不能算,要不这样吧,你再送我六双鞋子,两双孩子的,四双大人的,我也不乱坑你,就这种最简单的素色棉布就好。”
布庄掌柜一脸为难得望着莫菲手上的鞋子,虽然这些都是最简单的素色棉布料子的,可这上面的绣花却实实在在是绣庄里面绣娘精绣出来的,一双小孩的都要半两,大人的,一双最少也要一两,就像莫菲手里的那双女子绣鞋,一双最少也要一两二。一下子送这么多,简直就是在挖他的肉。
“夫人,您一下子让我送六双鞋子,等于让我送了五两银子,您看。我们这做的也都是小本生意,利润微薄的,赚的也就是几个手工钱,这六双鞋子我也不给您多算,您再给个二两五,以后常来照顾就好。”掌柜实硬是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讪讪得开了口。
“既然掌柜这么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只好去别家了,刚才那家店的掌柜还说要另外送我两条丝巾,我都没接受。”说罢,莫菲没有丝毫留恋的意思,放下手中的绣花鞋,趁着掌柜眼神闪烁的瞬间,拿了尺寸,作势要走。
这年头做个生意也确实不容易,再加之大家几乎都是买布回去自己缝制,如今难得遇到一个客人能一次买这么多的成衣,还是九十两银子的买卖,对他这么一个中等布庄,也差不多是半个月的营业额了,莫菲这笔生意算得上是大单子。
眼见莫菲前脚已经踏出了店门,思考再三舍不得丢掉大单子,急忙叫住她:“这位姑娘,您别着急走,要不您先试试衣服,价格咱们好商量,好商量。”
这家布庄的衣服莫菲很喜欢,虽然没去过其他家,但莫菲一直认为自己第一眼就望中的往往是最理想的,做工也确实精细,心里很喜欢。所以,莫菲也没有故作姿态,听到掌柜的招呼她回去,也就顺势留了下来。转身时想,这次表情一定要冷一点。莫菲淡淡的看着掌柜的,说道:“衣服我就不着急着试了,还是那个价,五套衣服六双鞋,一共十两五,你要觉得行,就帮我改好,这是尺寸,我一会过来拿。”
“算我吃点亏,亏本卖给您,不过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