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脸色,他直直的看着案几上放着的这张纸,良久后才哑声说道:“经朕详细考虑,在苏雯雯失踪一案上,大理寺卿姚文远玩忽职守、刑部尚书盖秋能力不足,特将这两人官降三级,以听录用;着令岳大勇就任大理寺卿一职,楼舒砚就任刑部尚书一职,圣旨随后便会下达,至于苏雯雯一事,眼下人已经找到了,诸位臣工,当务之急便是要赶快商议出如何对付魔族一事。”
皇帝在说完这番话后脸色异常苍白,群臣也都是震惊难言。大理寺卿是正三品、刑部尚书是正二品,而且这两人全都是张皇后的坚定追随者,此刻皇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将两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关键是这件事的背后竟然是张皇后,这就不得不让群臣深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令得皇后甘愿砍断自己的左膀右臂,虽然没人知道,但大家都隐隐的觉得此事定然和苏雯雯失踪一事脱不了干系,更为关键的是,背后肯定有着公子的影子。
谁都知道,不管是岳大勇还是楼舒砚,全是公子一派的人,如此轻易的就让皇后低头,公子的手段可见一斑。
……
出了朝堂后,张皇后一路未停直接来到自己的寝宫——懿惠殿,直到此时,她强忍着的一口气才算是吐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脚酥软而且冰凉,她万万没有想到,区区一个苏雯雯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公子、公子、全都是此人坏我好事。张皇后一想到这个朝中的传奇人物,便恨的牙都要咬碎,只不过她很清楚,凭着自己暂时的势力,万万不是公子的对手,这口气不咽也得咽下去。
此刻在摘星楼内,公子正在和先皇李天易对弈,从他脸上,看不到太多的喜悦,神色仍然淡漠,皇帝捏着棋子蹙眉思考,口中随意说道:“你这一招倒是颇为高妙,只不过现在就和皇后撕破脸,是不是早了些?”
公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啊?只不过日前翼飞派人传来消息,让我赶紧扫清障碍,好为二皇子登基做准备,仓促应战,往往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和皇后开战呢,谁知道机会偏偏就送上门来,苏雯雯失踪一事只不过是个很好的契入点,谁都不清楚皇后绑架苏雯雯究竟何用,不过对我来说,不管她目的如何,但结果却是对我有利的。这等机会如果都不加以利用,那我干脆回家种田好了。”
皇帝神情有些复杂,他淡淡的看了公子一眼,继续说道:“我听闻秦鹏之父秦大义便是千年前的苍龙,更有消息说此人已然北上大漠,是否也是为了魔族出世这件事?还有,秦公子究竟有何目的?”
公子微微笑了一下,道:“看来你虽然退位,消息倒也蛮是灵通,苍龙北上这件事确实属实,此人千年前便是和圣人白天愁齐名的高手,有他坐镇北疆,魔族要想入关便会非常困难。至于秦公子的目的,坦白说,我也并不是非常清楚,他做事向来未雨绸缪,不落俗套,无论做哪件事,其目的并不只有一个,或许到事后你才会发现,他做任何一件事其目的都有好几个,这个人才智之高绝,我是拍马都赶不上的。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比较懒,也很少想一些复杂的东西,除非万不得已,能坐着的时候他绝不站着,能骑马的时候他也从不走路,他花五年的时间去布局,别说是你,就算圣人在世,怕也是想不明白。但只有一点,俗世的权利对他来说并无丝毫吸引力,而他所关注的并不仅仅只是二皇子登基为帝这件事,这点你倒是可以完全放心。”
李天易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从秦公子失踪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此人和你一样,志不在庙堂,我并未怀疑过他的用心,只不过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年,他有什么想法总该给我们透露一下,或许能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公子起身倒了两杯茶,随手递给李天易一杯,然后说道:“秦公子所思所虑者,在凡人看来皆属荒诞之事,现如今尽管太子即位,但权力仍然牢牢的掌握在你手中,不过即便如此,对于翼飞所做之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前段时间曾见过萧楚寒,老萧也已经北上,想来早就到了北疆,当此之时,我们务必要万众一心,驱退魔族,这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多想无益。”
皇帝沉思了半晌,然后点点头。
突然他脸色大变,急声说道:“你耍赖,这局明明是我快要赢了的,怎么一转眼我的两个‘车’就被你吃掉了?吃‘车’也不说一声,有你这么下棋的吗?”
公子“哈哈”大笑,连连摆手,说道:“刚才你吃我一‘车’不也是偷偷摸摸的?怪就怪你自己太不小心,现如今什么都晚了,若不服气,咱们再来一局……”
“哼,人道公子心胸之宽广犹若大海,没想到竟也是睚眦必报之辈,此等举措,与小人何异?”
“你我彼此彼此,张飞莫说敬德黑,大家难兄难弟,半斤八两。”
皇帝并不明白这个张飞和敬德究系何人,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两人叽叽喳喳的为了一局象棋大吵大闹,哪里有半分高人的风采,简直就是两个街头流浪汉的做派,门外站着的一众太监衙役直听得目瞪口呆,大太监李德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