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新皇李德厚此刻正端坐在龙椅上倾听大臣的奏述,此时距离苏雯雯失踪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以来,朝中每个大臣都是人心惶惶,他们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清楚为何区区一介民女失踪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当初公子还是白身的时候,其势力在朝中就已经是极为庞大,现如今他官至天枢处主教,更是兼任国师一职,依附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借着苏雯雯失踪的由头,公子蓦然发力,诸方势力也不得不出手应对,如此一来,本就不怎么平静的皇宫中波澜再起,只不过这一次,动静未免太大了一些。
“陛下,自日前那个苏雯雯失踪,刑部和大理寺便昼夜查探,但至今仍未有丝毫结果。按理说,一介草民,万不至出动如此之多的人手,只不过此女身份有些特殊,听闻是国师好友,连日来,国师大人不停的施加压力,现在除了刑部和大理寺,就连兵部的好多人也都参与其中,众位朝臣人心惶惶,不知何去何从;另一方面,北疆信使一波接着一波,均言魔族势大,已有席卷天下之势,我大唐将士已然集结完毕,不日内便要北上抗敌,值此紧要关头,国师大人却一再揪住这件事情不放手,长此以往,社稷堪忧啊。陛下,老臣再次冒死进言,您要赶快结束这一切以备北伐,万不能由着国师的性子闹将下去了。”
说话之人是左相柳洵,这老头儿如今已然七十多岁了,不过看他的神情,至少还能再活个一二十年,他是太子一派的带头人,此时虽然多少有些攻歼公子的嫌疑,但其说话也不无道理,苏雯雯失踪一事毕竟不算什么大事,而魔族已然崛起,这才是关乎大唐命运的大事件,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子的一些作为多少也引起了一众大臣的不满。
皇帝心中暗恼,心说亏你还是左相,我要是知道能怎么阻止公子的话,我早就去做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李德厚即位前心中对于公子这个人就颇有戒惧,原想着等自己登上皇位,就再也不用怕他,谁知道自己即位以后,对于公子反倒越发的惧怕起来。公子的厉害之处总是在无声无息中,看起来他成天总会带着一丝微笑,但谁都不清楚这个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除了父皇,朝中再也无人能够知道他的想法,加之此人智谋出众,身手高绝而且在朝中势力极大,李德厚就算是当朝皇帝,但对于公子,他从内心深处仍是忌惮非常。这样想着,皇帝心中便隐隐的有些不快,他是整个大唐的最高掌权者,也是普天之下最有权力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干什么事情都是束手束脚,甚至比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更加劳累,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宁可不要这个皇位。
柳洵说完这番话以后静待皇帝的回应,但没想到李德厚却是一脸的茫然,他脸色忽青忽白,神色变幻不定,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柳洵暗中叹了口气,朝中群臣几乎都很清楚,当朝皇帝之所以还能勉强的处理朝政,并非是他自己有什么本领,关键是后面站着张皇后,更有先帝李天易从旁协助,如若不然,恐怕李德厚一天都呆不下去。这样的皇帝,实在是……
眼看新皇不言不语,直如一根木头,旁边便又有人站了出来,这位是尚书令莫言,也是先帝的铁杆忠实者,换句话说,他代表的是公子一方的势力。莫言道:“左相此言差异。我朝历来讲究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朝内不稳,贼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公然掳人,倘若此事不加以重视,百姓会怎么看?朝廷威望也必将因此而下降。正如左相刚才所言,如今算得上是内忧外患,如果不将此事妥善处理,北征之军势必会受到影响,老百姓才不会管你的诸多理由,他们看到的只是结果,苏雯雯姑娘已然失踪三天,无数人明察暗访竟然丝毫没有结果,不得不说我大唐衙门办案官员的能力有大问题。如今陛下即位时日尚短,加之民间有很多谣言,人心本就有些浮动,这次事发以后,京都百姓都在等着看最后的结果,这个时候,一旦将此案束之高阁,何以服众?”
莫言说完以后,有不少人也都随声附和,当然,左相这边的势力也不甘寂寞,纷纷出言反驳,一个本就隆重的场合弄得就跟集市一样。皇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就这样闹哄哄的过了一阵,殿外忽有太监大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群臣均是一愕,虽然先皇已经退位,但如今身体还算健康,只不过他为了避嫌,所以自退位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朝堂,张皇后更是自律,不管她在幕后如何对新皇帝指指点点,但上朝期间,却也是从未涉足过半步,此时皇后竟突然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群臣心思各异,却也不再喧哗,张皇后翩然步入殿内,她脸色有些发青,眼神中更是隐藏着许多的羞愤以及不甘,不过她并未对群臣说些什么,径直走到皇帝身边,然后耳语了几句,接着从怀中掏出一页纸递给皇帝,再也不理众人,便又施施然的离开。
只是从她有些踉跄的脚步来看,皇后心情必是十分激荡,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一贯冷傲的皇后娘娘大失常态。
皇帝在听到张皇后的话后,神情变得异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