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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家人,指望谁?能遮挡住...(1 / 1)

第二章一家人,指望谁?能遮挡住天空的大伞,是一片云而已。

父子三个回到家,天就差不多没了。家里的白色灯光在水汽中游泳。展示着不同的泳姿,自娱自乐也要一较高下。左手和右手,都得较量到底。土窑洞,时间长了,住着真的是害怕了,死的变成活的了,不时的就往下掉土,倒不是说怕土掉完,怕的是没有土可掉。窑檐烂的毛绒绒的,规则变成了随心所欲,看不出是个窑洞口,就是个洞,也许是住牲口的。庄里现在谁家还住土窑洞了,况且这么烂,国家都不允许。是危房,政府给钱安置的。

家里的气氛,在水汽撒后冷清的压抑。不说话,米粒坐在锅头吃烟,旱烟锅子嘬得吧唧吧唧响。一大口一大口的吸。米酒圪蹴在灶火圪崂,头低着,双手抱着头。米团坐在凳子上,手里玩着打火机和烟盒。米粉无所事事的等待着什么,缓和。饭熟了,没人吃,米汤在锅台边上站着,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叹气不止。饭盆上的热气小了,是冷气吃了。没肠子的吃。吃多少都没够,肚子永远是瘪瘪的。米粉不等了,说,我饿了,你们吃不吃我先吃了。下炕,拿了个碗,舀了一碗吧唧吧唧吃起来。孩子们下午吃了炒鸡蛋、蒸鸡蛋、煮鸡蛋,吃了个遍,睡着了。米团打了个哈欠,说,我也吃点,睡了。明天还得去上班,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米酒头低的更低了。吞吞吐吐伤心的说,都怨我,把米香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唉,人啊,毁一个人太简单了。让米香受一辈子气,怎么价呀。米粒说,谁也不怨,以后少去,也不听人家说什么,眼不见笑一面,打上没有三女子,让那孙子人家欺负,死了就不用受罪和熬煎了。

米团吃上说,没事的,有我了,我用钱砸死他们。以后不用咱们出面,就把他们办了,保准给整的以后乖的和绵羊一样。米汤把米酒推了一把,说,吃饭吧,过去的都过去了。妈也不指望米香什么,就看能少受罪就行了。妈活着,你奶奶那会就说要我好强,我就一直记着。现在你们四个娃娃里,米香我不指望了,你也是,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最好能找个婆姨,过几天真真正正的日月。米粉是人家的人,是靠不上,但好了,多少还能给这个家里增添光彩。剩下米团,家就靠他了,县委副书记,念书念出来的。好好学习就是没错,一小就学的好,你们也看到了。现在享福是应该的。米团吃完了,在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日夜陪伴的柜子上,放下一摞钱,说,爸妈,这里是三万多,等开春,你们找几个匠人,把新窑粉刷装修了,快快的搬进去,修起来不住做什么。米汤嘴上是推推拖拖说,你们也用钱紧了,我们住哪里都行。新窑看米酒找到婆姨住。米酒坚决果断的说,我不住,你们住,我也不找婆姨,就一个人,简单的过完一辈子就算了。

米粉看了一眼手腕上昂贵的手表,说,都十点多了,瞌睡死人了。不拉了,有什么明上拉,今上就睡吧。十二点多雪停下了,吵闹声不见了。两点多趁大家睡熟了,又开始下了,大片大片的雪,叫鹅毛大雪,多少年都是这么比喻的。好是不怎么好,最起码的准确程度是有的。下白了每一个角落,即使薄厚不一样,颜色却是那样的相同,如出一辙。

几天后,向阳爹说,米香家院子里又出现了红色,雪地里,就靠自个跟着雪消融。胆大包天的裸露着,一个陷阱般的成竹在胸。等待着干预者,保准有来无回。增加红色的浓度,成为黑红黑红的河流,浑浊黏糊,流向奇臭的下水道和厕所。

米粒不去了,米酒晓得,在县城工作着。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指头割烂了,刀口笑开了花,鲜艳灿烂娇艳。少让米香遭罪,爱怎么就怎么,终有一天会停手,那天就是一个噩耗。月亮死了,太阳得了肺癌,天空要哮喘,大口大口的吞咽。世界变了摸样,肝肠寸断,心腐烂生蛆虫,一缕一缕的爬行不止。游进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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