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几颗星星,凉风习习,入秋之后,夏虫早已消失于一片寂静。
林耀躺在二楼阳台的躺椅上,双手枕在后脑勺,只见他双眼盯着天空,眉头微皱,在他的旁边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阳台的入口处响起。
“你又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林耀并不回头。
苏然一只手扶着门框,身形一滞。
她对林耀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所以她下意识便选择不和林耀接触。
而二楼的阳台又是她平时喜欢待的地方,现在林耀在这里,她也只好先离开。
却不想林耀再次开口。
“你又没有特别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什么?”她仿佛被戳中了心事,神经紧绷,面色有些不佳。
“没什么,”林耀没有看到苏然的异样,继续说道,“我只是问问。”
苏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那你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苏然问道。
她决定走到阳台去,虽然她不喜欢林耀,但是现在看到林耀的模样和先前的时候大不相同,这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林耀的话语里带着意思不可置信,“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苏然微微耸肩,“我怎么知道。”
她走近林耀躺椅的旁边,目光落在那杯渐渐冰凉的牛奶上,但随即收回了视线,朝着阳台方向走去。
就在她迈步的下一刻,林耀从远方收回视线,落在那纤瘦羸弱的背影上。
越过大理石扶栏,远方的夜空影影绰绰,树影重叠。
远方的树丛中似有一颗闪烁的星星坠落。
林耀只感觉汗毛竖起,警铃大作,立刻从躺椅上跳起,朝着扶栏走去的苏然从身后抱住,身体立刻卧倒朝着躺椅后滚去。
“啊。呜呜——”苏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腰背禁锢住,被林耀压在身上,让她又气又怒,准备大叫却被林耀捂住了嘴。
嗖嗖嗖——
消音子弹没入石栏的声音响起。
砰——
那杯牛奶玻璃碎裂牛奶溅开,玻璃渣飞溅将林耀的脸颊划出一道细线。
“安静。”林耀沉声,“有狙击手。”
原本苏然一定会觉得狙击手对于她来说是天方夜谭,但是从刚才那牛奶杯莫名碎裂的情况来看,让他不得不相信。
两人维持着一上一下的动作,夜空中的岑寂只能感受到远方微微呼哨的凉风,与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糟糕!”林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正准备跃起的时候,却被苏然拉住,“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你在这里呆着,他的目标不是你。”林耀看了看那半开半合的二楼出口,然后对身下的苏然说道,“在我没回来之前,呆在这里不要动,知道了吗?”
还不等苏然回答,他便从苏然的身上离开,匍匐着朝着出口走去。
远程射击会受到风速,视线,地理的影响,如果对方想要无声无息地解决掉一个人,那么绝对不会再动手暴露自己的位置。
如果刚才袭击苏然的狙击手是专业的,那么就不会再出手。
但是对方的目标如果不是苏然,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荣志文雇来的人想要悄无声息的解决他,这也大有可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耀并不觉得荣志文会这么做,相反林耀却非常担心这是针对易福生的狙击手。
所以现在,他要尽快去看易福生的状况。
他从苏然的后花园的后门走了出去,他试过一次这里可以绕到易福生的家里。
因为他曾在监狱里生活,夜晚睡不着的时候经常坐在黑暗中,造成了现在他拥有特别视力,很快便适应了黑暗。对于他来说,在夜路上行走就跟在白天没有区别,他脚下生风,额头上冒着焦急的汗珠。
他只希望自己是错觉。
当他赶到易福生的院子里时,只见易福生正坐在凉亭斟茶。
院门的藏獒狂吠几声,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便又噗哧了鼻翼便将两只爪子垫在下巴上假寐去了。
坐在凉亭下的易福生见到突然出现的林耀,微微皱眉,他将紫砂茶壶放下,关心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林耀见易福生此时完好无损,心底一块大石落地。
“苏然的别墅受到了袭击,”林耀走到凉亭,然后将倒好的茶水一口喝下,因为狂奔而火辣辣地肺总算好受了些。“我预感是针对你的,因为在这个别墅群我只认识你们两家,我觉得苏然不可能有仇家,只有我和你都有,我没事,所以就来看看你。”
易福生的眉头皱起,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目光看着那被林耀推开的院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要不——”林耀顿了顿,似乎是在看易福生的意思。
两人都是属于习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