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戏。
殇王与樱花有交情,众所周知,樱花出现在樟州就会被人盯着。
无论她做的再隐秘,也会被人盯上,她出了湖,就说明殇王出现在了樟州,而实际上,殇王根本没有到过樟州。
“那船根本没有什么船老大,你上船就是为了送樱花见地宫的人?”如故突然感觉止烨上船不是为了看樱花,也不是为了看殇王,甚至不是为了偷听。
“聪明。”
“你是地宫的人?”
“怎么可能?”止烨‘嗤’了一声,鄙视她的想象力,“东瀛女人会为了保护心爱的男人不惜一切。如果樱花对殇王是真情,那么今晚殇王有没有来,她都会守口如瓶,但如果她对殇王不是真心,也就未必了。”
“这和你当船老大有什么关系?”
“殇王一定要在樟州出现过,你回去才不会被人怀疑。如果樱花是爱殇王的自然相安无事,但如果不是,她今晚就回不来了。”
“女人善变,如果她得不到殇王的回应,谁知道她恼怒之下会做出什么?”有些女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会想毁掉。
“樱花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殇王和她幽会,对她有情。除非殇王对你有情,而樱花知道殇王不出现在樟州会对你不利,否则绝不会把殇王没来幽会的事说出去。”止烨手指在如故下巴上刮了一下,“难道你和殇王之间有什么?”
“有屁。”
止烨突然把她拽了回来,捏了捏她的小脸,“奇怪。”
“怎么?”如故摸了摸脸。
“那个樱花的长相和你竟有两分相似。”
“才不像。”
这句话,如故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摔开止烨的手,转身走人。
止烨嘿嘿一笑,上前伸臂勾了如故的肩膀,“樟州张子巷的糖人捏得不错,带你捏一个去,免得你怨我白使唤你去服侍了人家一回。”
“你喜欢糖人?”如故没看出来,这个偷儿还有这份童贞。
“是有一个爱哭的小姑娘拿着糖人就不会再哭,我说过以后给她买糖人的,可是一直没能给她买上……算是一种遗憾吧,所以看见糖人总想买一个。”
“双儿?”
止烨笑了一下,没答,拽着她走快几步,“得赶快些,要不然,人家收了摊,买不成了。”
如故自从醒来,就一直在训练营,从来没玩过什么玩具,后来看见店里卖的各种可爱玩具,也会停下来看,但从来没想过拥有,拿着捏得精致的猴儿糖人,心里有种极温暖的感觉,蓦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一桩往事。
她很小的时候,村里的小孩不时会乘小郎不在的时候欺负她,有一次,她又被村里的顽童吓哭了,那顽童见真吓哭了她,反而心里地意不过去,从怀里掏了一个糖人出来,递给她,“这个给你,你不要哭了。”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糖人,觉得稀奇,也就没哭了,他见她不再哭,把糖人塞到她手中,转身跑了。
小郎教过她,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她虽然喜欢那糖人,却追着那孩子去了他家,知道那糖人是他娘让他去集市买给他妹妹的,结果糖人没买回来,钱也没了,他挨了他义父一顿揍。
当她把糖人还给他妹妹的时候,那小姑娘却怨他把买来的糖人给了她,把糖人摔在地上踩得稀烂。他捡起踩烂的糖人对她歉意一笑,“以后我挣了钱,给你重买一个。”
那年,她三岁。
如故心底划过一抹涩意,那孩子是不是也死在了麻婆村的毒瘟中?
止烨见她神色有异,问道:“丫头,怎么了?”
“没事。”如故深吸了口气,挥去笼上心头的忧伤,“回去吧。”
夜市已经陆续散去,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看,如故也没心思再看。
转过一个拐弯口,见拐角阴暗处,一个男子长裤脱下去堆在脚踝上,上衣刚好盖过屁股,赤着两条毛绒绒的大粗腿,正把一个被剥得半裸的女子压在墙壁上,一耸一耸地做着儿童不易的动作。
男女办事,如故没少看过,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年代会有人开放到在街上办事,偏偏这条路是他们回客栈的必经之路。
这是如故他们回客栈的必经之路,如故犹豫,是装作没看见,径直走过去呢,还是先回避,等他们完事离开,再回客栈。
男子似乎只顾着快活,没发现身后有人,又或许发现了也不愿理会。
如故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而身后还跟着个无赖止烨。
脸上像浇了屋火油,火辣辣地烫,慌忙转身回避,却一头撞上身后止烨的胸脯。
抬头,对上止烨似笑非笑带着戏谑的眼。
以前做卧底的时候,那些黑帮的家伙在男女事上特别随便,这样的场面如故并不少见,但那时看了就看了,只当是狗在交配,没有任何感觉,但这时却尴尬得不手脚都不知放哪里。
心里发虚,慌乱中踩到一处青苔,脚下一滑,失了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