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可又一时没想好,让我帮忙拿主意呢。”
圹天龙飞快的和圹天籁碰了碰眼光,他们的吃惊是显而易见的。圹恩说:“你们俩别光瞪眼呀,昨天晚上你叔可是一夜没睡,今儿一早就和我说要带着两个孩子搬出去住,不用问,他是怕连累咱们家;我还能猜到,你叔他已经下决心了。”
这个时候,圹天龙和圹天籁已经分别站起来,他们各自从不同方向踱了一个圈儿,“叔……”两个人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撞在了一起。
圹天龙说:“三弟,你先说。”
圹天籁当仁不让,“叔,这样说吧,就冲吕大夫有这个想法,以后我们肯定能成为最好的朋友。不过,光有想法还不行,那是县大狱,不是去赶集,狱警们都有家伙呢,硬来肯定不行。这是一。
“依我看,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把监狱的地形搞清楚,尤其是内部情况,这样咱们才能商量出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大哥,自从魏叔来了以后,你不是去过县大狱几趟吗?你能不能具体描绘一下?”
圹天龙说:“天籁的意见我赞成。那县大狱离县城有五、六里地,在西关黄河二道防洪坝以南,挺大的一个院子,院门口是总值班室,最少有一个狱警值班。院子里面还有院子,里院是监狱区,另设值班室,白、黑都有双人值班。里面高墙、电网戒备森严,所有牢房都由内置封闭式走廊连接起来,连厕所也在高墙以内。
“吕大夫那间屋我熟悉,可是,孔先生关在哪里我却不知道了。还有,除监狱区以外是办公区,主要有一栋二层小楼。监狱的外面,正西和正北各是两片好大的苇子地,那芦苇一眼望不到头。”
圹天籁一拍手,“我明白了,大哥你看是不是这样?如果人救出来,转移出去不成问题,那两片苇子地就是最好的屏障。问题是,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
圹天龙一直在深思着,“问题是,吕大夫和孔先生不关在一间屋里。即便在一间屋里他自己也动不了,没有人根本成不了事。外边的人想混进去又不可能。”
魏清说:“志忠悄悄告诉我,他打算让一个屋里的那些犯人们帮忙,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圹恩着急地问:“试过了没有?我是说那些人知道不知道志忠的这个想法?”
魏清急忙点点头,“志忠已经给他们说了。”
“不行!”圹天龙一听立刻反对,“那些人里面干什么的都有,可以说是鱼龙混杂。万一走漏消息怎么办?”
圹恩却不这样想,“天龙你也别把话说得太绝。我记得明末大将袁崇焕解救被清兵围困的紫禁城时,因为手下兵卒不够,不得已用的就是被临时释放的犯人们。犯人也是人,关键时刻把大义讲清楚,里面也不乏奋勇之士。”
魏清说:“圹先生的意见我赞成,现在看来只能从里面打主意。志忠是担心夜长梦多,万一哪一天风云突变,孔先生说没命就没命。
“对了,志忠还说,孔先生被单独关在一间屋里。那间屋传邦第一次去时,志忠让他冒险打探过,门口还另外加了一道岗,人也从外面扫了一眼,传邦还挨了那个狱警一个耳刮子。等一会儿,我再详细问问传邦,那孩子记性好。”
“一道岗,两道岗,三道岗……”圹天籁数着,他似乎在那里自言自语。“怎么才能瞒过这三道岗呢?往好处说,就算成功了,吕大夫和张校长怎么办?绝不可能把三个人同时救出来。
“再说,也没这个必要呀!吕大夫和张校长,我相信通过别的途径,肯定会安然无事的。否则,白布进了染缸里,只能越涮越黑,那样只会弄巧成拙。所以,这件事他们俩还不能搀乎。”
他把声音提高了些,“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就算犯人们中有人肯冒这个险,失败以后他们自然跑不了。那时,所有参与的人,还能一口咬定不吐真相吗?如若不然,吕大夫可就危险了。
“真要那样,大叔,爹,以前咱们的努力可全都前功尽弃了。到时候乔县长会很被动,张校长也难出牢笼,正好给县党部以口实:看看,这三个人就是一伙的。”
圹天龙接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件事务必要慎重,不做则已,要做非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才行。”
圹恩沉不住气了,“哼,刚才我还想表扬你们俩呢。要这样前怕狼后怕虎那还商量什么劲儿?古人还知道狸猫换太子呢,长了脑袋就得用!”
吕思鲁醒来后不见了魏清,他把屋门打开问吕传邦,“爷爷呢?”
吕传邦扫了一眼院子,只见圹家的女眷和孩子们都已经起来了,可是独独没有魏清的影子。“哥,也许爷爷和圹爷爷出去蹓腿了,咱俩还是先扫院子吧。”说着,两个人出了屋门,每人分别从墙边抓过了一把大扫帚。
书房内,四个人依然小声商量着。魏清说:“圹先生,这件事你们家谁也不能掺和,志忠他一旦得手成功,我就在那苇子地里侯着。放心,我赤条条一个人,没有什么了不起。思鲁和传邦这两个孩子呢,明天我就把他们打发走,正巧志忠也早就想让他们俩回去报个平安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