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她猛一用力,甩开他的钳制,迅敏地去抽他腰间的刀。
虽然她内力比他的高深,速度却还是不及他快,她的手再次被他握住,而且两只都被他强硬定在身后,轻若无骨的身体也被他猛地翻转,她狼狈地趴在了马背上,被死死按住,除了摇头蹬腿之外,竟再也无法挪动。他的大掌中仿佛有千斤之重,按在她的后背上,让她透不上气来。
“呼延擎,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你放开我!”
“闭嘴,你是想把所有的狼人都引来吗?”
“我就算自己找死,也不要你管!你该救的是你的莫雪娴,你管我作甚?你不是不舍得她死吗?你不是放了她吗?你这个大骗子。”
突子在墙头上不安地挥动羽翼,低低鸣叫,提醒他们有狼人正朝这边袭来。
“笨鸟,叫什么叫?”郝梦怒斥,“去把那些狼人给我引过来,我要杀个痛快!”
突子尴尬地瞅了眼满脸怒火的呼延擎,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呼延擎也不催马前行,突然松开了郝梦,纵身下马,静立于墙下,冷厉如冰,双眸幽深地盯着横趴在马背上的郝梦,雕塑似地一动不动。郝梦因他这奇怪的举动狐疑,她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没有被他封住穴道,便从马背上溜了下来,大眼瞪小眼地与他对视片刻,虽然夜黑风高,她看不清他俊美的脸,却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出,他是在生气,而且,强烈的怒火势头汹汹,将她推拒在千里之外。
她有恃无恐地,轻咳了一声给自己壮胆。
“咳咳……”
他双手环胸,倨傲地从她易容的脸上转开视线,因为她头上那两个奇怪的双丫髻弄得一大一小,有点滑稽,让他好不容易伪装起的冰冷面具,濒临崩塌的境地。
突子在墙头上忍不住有些焦躁,不住地移动爪子,挥动羽翼。这两个人真是好沉得住气,已经火烧眉毛啦,还有心思在这边冷战?远处那些在屋顶上跳跃的黑点,都是狼人吧,一个两个三个……鸟类不擅长数数,它真的数不过来耶。
“呼延擎,你是在生我的气?”郝梦打破僵局。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动不动就翘家出走,敢生你气的人,得有强大的心脏,来担待你四处闯祸。”
郝梦无辜地指着自己的鼻尖质问他,“我闯祸?我闯什么祸了?”
墙头上的突子嘎嘎怪叫了两声。做人呀,最好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才可爱。
“笨鸟,你鬼叫什么?”郝梦白了突子一眼,窝火地抿住唇。好吧,她承认,她是有能力回去暝夜族的,可是一想到离得苍狼族这么近,不来尝试刺杀,实在是一桩赔本的买卖,而且,还有独孤墨轩的狼人身份可以利用呢。“呼延擎,如果你不出现的话,邪诺就被我杀了!”
“哼哼,你可真是好本事,你确定他不会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确定,她根本不曾想过。呼延擎口才历练了几千年了,她争辩不过,干脆认输。“好女不和男斗,你生你的气,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找狼人打架!”
“去,我绝不会再拦着你。”他把腰间地佩刀接下来,丢在地上,纵身上马,“驾——”一声大呵,黑云撒蹄奔去,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就走了?”郝梦气得跺脚,对着呼延擎离去的方向咆哮,“就说嘛,你根本不可能来救我,去找你的莫雪娴好了!哼!”她捡起弯刀,斜睨了眼墙头上的突子,“看什么看?你怎么还不滚?”
突子悻悻挥动翅膀,它是想保护她耶,好心当了驴肝肺。
“滚!小心变成狼人便便!”郝梦说完,纵身飞上墙头,朝着不远处的苍狼族皇宫飞去,却见皇宫地方向黑压压地袭来一片跳上跳下的黑点。“突子,那是什么东西?”
突子无奈地飞过来,停在她肩上,低鸣了两声。当然是狼人啦。
“那是狼人?”郝梦悻悻缩了缩脖子,想起上次那些狼人势如洪水的追击,不禁心有余悸。“怎么那么多?呼延擎去哪了?”
突子抬起一只翅膀指向呼延擎离开的方向。
“马上逃呀,笨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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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投映在清可见底的河水中,雄壮健硕的黑云沿着河边一边啃着鲜嫩多汁的青草,一边溜着步子。马背上是正在休憩的黑鹰,而不远处的小帐篷前,坐着正在烤红薯和烤饼的郝梦。
“擎!”
帐篷里正仰躺着闭目养神的呼延擎听到她的惊呼,忙掀开帐帘,他忘了,现在是白天,阳光打在他的手指上,瞬间烧灼出两个大水泡,注意到她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他吃痛地忙缩回手,“什么事?”
她心虚地嗔舌,歉疚一笑,她不是故意大叫啦,“就是……我忘了赤炼的骨灰呀,怎么办?还在独孤墨轩哪儿收着呢。”
“在行囊的小瓷罐里。”
“什么?”她听得一懵。
“赤炼的骨灰。”
“呃……你怎么找到的?”她记得在去刺杀邪诺之前,独孤墨轩把赤炼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