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消失在书房内,舒檀看着满地的狼藉,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按在桌角的手指猛然用力,只听咔地一声脆响,桌角被他生生扣了一块儿下来。
待他出了书房,管家急忙迎上来道:“皇上呢?国公爷正在花厅里等着呢?”
舒檀抬起头看了一眼,一碧如洗的天空,东方渐渐飘来一层乌云,此时正以缓慢地速度逼来,隐隐的透着一股排山倒海的压迫气息。
“世子爷?”管家见自家主子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样,不由担心地问了一声。
舒檀整个人重重一颤,然后,平静了下去,但眉目间却笼罩着一股深深的绝望。
“皇上他走了。”舒檀撂下这一句话便转身回了书房。
管家在后面远远瞧着他走路虚浮的样子,生恐他不小心跌倒在地,一颗心悬着,担忧地看着舒檀摇摇晃晃入了书房。
房门“嘭”地一声重重合上。房门关上的瞬间,他的身子顿时委顿下去。
那张羊皮纸一直被他小心珍藏,不过前几日连着下了许久的雨,书童整理书架时发现有不少书因为潮湿而腐烂生了虫子,他心急之下便将那羊皮纸卷拿了出来,放在有阳光的地方晒晒。
平日他的书房闲杂人等根本就进不来,所以这张羊皮纸卷也就不可能会被旁人看到,便是见到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一张图纸而已。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会突然驾临,恰好他不在府中,又恰好他路径他的书房,又好巧不巧地被他看到这张羊皮纸卷。
一切当真是命中注定。
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为了成全他的一腔痴恋。
而舒檀却又实在想不明白皇帝是如何凭借一张羊皮纸卷便认出了凌细柳的身份,他曾仔细地对照过凌细柳和柳细细的字迹,分明是不一样的。
可是,他哪里又知道,凌细柳在绘这张羊皮纸卷时,是她重生之后不久,她害怕被人认出自己的字迹,便想了法子,用左手写字。
旁人左手写字兴许会丑陋不堪,不成形貌,但凌细柳不同。她生来便是左撇子,祖父为了掩人耳目,便一直强迫她用右手写字,久而久之,她便练就了两手笔迹。
知道她是左撇子的人不多,而这些人中活着的更不多,皇上便是这为数不多人里头的一个。
巧合的是,凌细柳那日便是用左手写字,皇帝因而能在第一眼便认出凌细柳的字迹。
一个人的字迹很难被人模仿,便是当真被人临去了,那也只是形似,神却未必相似。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