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记载,韩非子来到咸阳,备受秦王赏识,引起了同学李斯的强烈妒忌,李斯害怕韩非夺了自己相位,便在日日夜夜在嬴政面前诋毁韩非,说什么韩非是韩国人,终究不是真心为秦国,嬴政一怒之下,将韩非投入狱中,等到后悔下令放人时,韩非子已经被李斯下毒毒死。
无论历史记载是否属实,眼前这位李斯,对齐孟来说,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在这种场合下,些许寒暄还是必要的。
“君上······上身体康健否?”
“谢贤弟挂念,君上身体康健。”
“秦······秦国子民可好?”
“谢贤弟挂念,大秦国富民强,百姓丰衣足食。”
“大王可在咸······咸阳?”
李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说下去太过费力,李斯没时间听韩非子期期艾艾结结巴巴。
“贤弟不必多问,等待会儿进了城,李斯会把这两年天下大势详细讲述给韩兄听,想来贤弟久居新郑,对天下大事了解不多吧?”
李斯嘿然一笑,嬴政要召见这样一个结巴,李斯是得意呢还是得意呢?
“快些进宫,还要啰嗦什么,李斯,老子可没功夫听你们在这里扯淡!”
韩非李斯两人说的没玩完没了,一旁忍耐已久的韩牧终于按耐不住,终于发飙了。
这趟出使秦国,韩彪好歹也算是堂堂正正的主使,从进入咸阳到现在,李斯对他不闻不问,倒是围着一个一无是处的韩非子问东问西,完全不把我韩牧放在眼里么!
周围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丞相发作,却见李斯胡须微动,和颜悦色:
“韩将军,今日李某与故人重逢,心情畅爽,念你初次入秦,不懂法度,本相先不与计较,快向韩兄赔礼,我便饶了你。”
李斯说话铿锵有力抑扬顿挫,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有分量。
韩牧愣在原地,若有所思,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什么?赔礼?不要欺人太甚,李斯,你勾结赵高,祸害天下,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老子现在就给你赔礼!”
韩牧面目狰狞,拔剑猛劈向李斯。
弓弦声起,强弩射出的利箭如闪电般划过眼前,片刻光景,韩国大将军身上插满箭羽,玄铁铠甲如何精良却也挡不住秦弩近距离射击,韩牧扬起脸,伸展手臂正在空中乱抓挣扎,仿佛一只跌落水中的刺猬。
不等刺猬完全断气,丞相手起剑落,韩牧那颗倔强的脑袋轱辘辘滚到齐孟脚底,翻着大眼睛瞪着天空,死不瞑目。
齐孟眼前一热,令人作呕的热乎乎的脑浆溅落在他脸上。
“杀人啦,杀人啦!”如此近距离目睹杀人全部过程,强烈的感官刺激之下,齐孟胯部一热,当场尿了裤子。
“韩使无礼,丞相当场格杀!”
幸存的韩国兵士举起双手跪倒在地,主将被杀,竟然没有一人选择反抗。
李斯轻轻擦掉嘴角血迹,一脸云淡风轻。
“败军之将,也敢如此放肆,真是世风日下,贤弟,让你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