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众怒已犯命堪忧
宋贤正到了崇政殿外，那侍卫见了宋贤正回来，便去禀告神宗了。Du00.coM神宗听到宋贤正来到，即命宋贤正进殿面圣。宋贤正进了崇政殿，礼见毕。神宗道：“卿这一去可辛苦了！”宋贤正道：“臣访寻江南，并不辛苦。只是臣之使命未完，不知陛下何事，召臣回京？”神宗道：“朕有些事，要向卿询问一下。”宋贤正道：“陛下有事，但说就是。”神宗道：“卿此去江南，可杀了许多人？”宋贤正道：“江南各处州府，臣至今只访查了三处。是江陵府、鄂州、岳州。这三处州府确实有许多官员都涉及贪污修河款项一案，所以臣将涉案官员处斩，以慰黎民。”神宗道：“杀了多少人？”宋贤正道：“江陵府涉案人员五十八人，因有两人告发有功，所以臣杀了五十六人，饶过那两人性命。鄂州涉案人员五十四人，其中一人告发有功，臣饶了他一命，杀了五十三人。岳州涉案人员六十八人，一人告发有功，臣饶他一命，杀了六十七人。”神宗叹息道：“竟然杀了这么多人！”宋贤正道：“这些年来，陛下用于修河的银子，大半都被他们贪污了，用于实处了竟连一半都不到。涉案人员的确很多，他们所贪污的银子数额，更是惊人！”神宗道：“他们贪了多少？”宋贤正道：“臣将那些犯官抓捕之后，将他们的财产都查抄了。从这一百八十个犯官家中，共查抄银两八千多万两！”
宋贤正说出这个数额，神宗正在惊愕之中。旧党中人太常少卿李常出列道：“这些犯官贪得这许多的银子，的确罪责深重。但是宋钦差将他们全部杀了，一个不留，似乎不妥！”宋贤正道：“他们做下如此恶事，宋某杀了他们，又有什么不妥了？”李常道：“我大宋乃是仁义之邦，刑罚宜轻不宜重。莫说是一次杀了这许多的官员，纵然是刑杀人犯，也须是其罪大恶极，实在不容宽恕，朝廷不得已而杀之。现在宋大人奉陛下之命，作为钦差前往江南各地，便是代表着陛下查访。但是宋大人不仅不知恤民慎刑，反而滥施杀戮，每过一处，便屠杀数十条人命，使得人人惶恐。以致江南各地，人人不安。宋大人如此作为，不仅辜负陛下厚恩，且将陛下立于众矢之的。宋大人于心何安！”
宋贤正道：“那依大人之意，不恤百姓之人，该当如何？”李常冲宋贤正冷然道：“不恤百姓之人，自当严惩！”宋贤正道：“宋某作为，正如李大人所言，李大人又怎么来说宋某的不是了。”李常道：“你每过一处，便杀数十人命，这也叫恤民！”宋贤正道：“李大人以为：不恤百姓者，当严惩之！宋某正是严惩不恤百姓之人！”李常愤然道：“你说什么！”宋贤正道：“宋某查访的这三处州府，每一处都是被洪水所害、每一处都有数万良田被淹、数十万百姓受灾、数百名百姓丧命。而之所以会有这许多的百姓受到这严重的灾难，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修河款项被那些贪官污吏亏空了！朝廷拨发的银子，连一半都没有用到实处，河堤的质量非常之差。这样的河堤，莫说是阻拦洪水，纵使没有洪水，过不了多久，也会自行崩溃。就是因为那些犯官为了一己之私，贪了这许多的银子，才会使如此之多的百姓受到伤害，那么宋某杀了他们，以告慰百姓，又有什么不对！”
谏议大夫孙觉出列道：“宋大人确是好口辞，但若要以这一番言语，就将自己罪责推了干净，怕是不易！”宋贤正道：“宋某查访江南各地，并未有负皇命。所到三处，都已查明清楚。犯案人员都已处斩，并未徇私罔纵。查抄银两也都记录在册，交由府库管理，宋某也未从中取得分毫。如此哪里来的罪责！”孙觉道：“孙某听闻宋大人在江陵府时，开口向江陵府的官员要了三十五万两孝敬，不知可有此事？”宋贤正道：“是有此事。”孙觉道：“分毫不取，果然是分毫不取！三十五万两，怎能算是分毫！”宋贤正道：“宋某向那些官员讨要这些银子的用意，难道孙大人不知道吗？”孙觉道：“可是搜集证据，让他们自己将证据送来？”宋贤正道：“既然大人知道，又何必这样说话。当初宋某若不是向他们讨厌银子，怎能如此轻易就将他们都处理了！”孙觉道：“宋大人的用意，只怕不止这么简单！”
宋贤正道：“那还能有什么用意？”孙觉道：“江陵府的官员曾事先送过宋大人礼物，并不在那三十五万两之内，可有此事？”宋贤正道：“是有此事，他们是事先送我金子、美玉。”孙觉道：“那金子、美玉却在何处？”宋贤正听他这样说，显然是指责自己贪了那些金子、美玉了，便愤然道：“孙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宋某将那些金子贪了不成！”孙觉道：“孙某是问宋大人将那金子如何处置了，宋大人何必如此生气！”宋贤正道：“宋某查抄江陵府众多犯官财产，那金子、美玉的价值也都算在里面。查抄的具体数额，宋某早已奏明陛下！”孙觉道：“是否算在其中，别人又怎么知道！”宋贤正道：“宋某查抄了多少银子，也只有宋某知道，孙大人怎么不说宋某查抄的银子也不止这些！”孙觉道：“既然只有宋大人知道，孙某并无凭证，又怎好乱说！”宋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