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又是跪下深深一磕首良久才起。他的举动令人心酸呀,可没等众人回过神,他这一站起是一摔头掉头大跨步跨出门去。他心碎得不想呆在家里了,他提前回到蒙臣相那,蒙臣相本跟他们约定,明天天放亮就出现在他面前,现在他只想着快到咸阳,快快受死。
雄鸡在叫,天朦胧亮。曲贝一夜末宿,他从跟随家出来就徘徊在另一跟随发小的家门外,听了一宿的嘤嘤泣泣。他看到门打开赶忙躲开身偷偷望。发小的盲母送发小出来,就一晚她白了头,她不在哭泣,可她的嘴在哆嗦,她哆嗦着出来的话是要发小安心受惩罚,既然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该自己吃,不能让别人吃,她不怨天不怨地,只怨她自己没教好孩子,没儿子在身边是她自作孽。
发小那说得出话呀,紧紧抓着母亲的手痛哭流涕。他的哭声惊起左邻右舍,他们出屋来看到这一切无不在叹惋,右舍的大婶走过来,“你走吧,你母亲就交由我吧,我会照顾你母亲,只要我们有饭吃就不会饿倒你的母亲,我对天发誓!”有人应承照顾盲母,发小停住哭泣,对着母亲和大婶各磕了三个头。他起身去蒙臣相那了。曲贝看不见发小的身影,又见大婶扶进发小的母亲,外面无一人才敢闪出身影来,这一刻他觉得他对不住发小,没有站出来告诉发小,他会照顾伯母的。
大家离了寨子,曲贝远远相送曾经的发小,他们杀了他的父亲,他是又恨又怜。大军才走那么一个时辰,一队列又进到寨子来,是测绘队派出的风来回了。前天喜法兽要风来去郡府查看另一队测绘队,标绘到哪些方位,他们好向还没测绘到的地方进发,顺便提些路上带的粮食来。他们归来意味着测绘队也要离开,曲贝伤感他们将走,他舍不得他们走,他跑去见小队长,这时他渴望他们能在多停留上一天,他觉得他还没准备好适应他们的离去,他现在就有种肝肠寸断的难受。
帐篷里在吃吃笑,曲贝奇怪掀开偷偷看,他看到床榻边围着三个兵和堂哥军医,猫脚走过去这一看,难怪他们发笑,小队长睡在床榻上,他在补觉,昨晚他没睡好,现在他犯困了爬上床补觉,他睡着了,他的堂哥军医捉弄熟睡的他。
两只咕咕鸟放在被铺上,它们在那神气踱步,还走到被头这来,偏起它们的小脑袋瓜子,用它们滴溜溜的圆眼睛看小队长,有一只还踱到枕头站住,用它那粉嫩的小尖嘴巴梳理它们的羽毛那样,梳理起小队长的头发来,梳理了一束站正身子瞅瞅它服务的人儿有不有反应,见没动又去梳理一束,原本梳理扎好的头发给它这两下梳反而乱出发丝来,见小队长睡得憨,捉弄的堂哥军医和看热闹的兵无不乐得吃吃发笑。他们感觉到有人来,发现是曲贝忙捉了咕咕鸟,堂哥军医掩饰似的堵在曲贝面前问着:“有什么事吗?紧要的话就帮你唤醒来。”
“你们,你们要走了吗?”
“是呀,明天就走,今天还想刮你们,怎样能不能给我们上一顿大餐呢?”
“好好。”这一刻曲贝真心乐意,他还没好好谢过大恩人小队长,还没请他吃过一餐饭,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要感谢。曲贝旋风般跑了出去,他要赶快张罗。听说测绘队明天要走,全寨子都行动起来,每家每户尽自己的能力提供出最好的食物来。寨子能平安无事也是因测绘队人心好恩怨分明,再说,他们帮他们找出生病的祸根。
小队长补觉醒来,发现整个寨子都是香喷喷的,诱人流口水的那种香。他不知道那是为请他们而准备的,走出帐蓬来还馋馋的说,该找个什么借口去蹭上一顿吃。全队都知道就他还浑然不知,他看到的所的脸都是带着狡黠的笑,就连灵兽们也都能看见他们也是笑眼睛、笑嘴巴。真是邪乎啊,全队都乐成这样啥事呢?问吧又都说没事,明天要走收拾收拾。不会因要离开这才乐成这样吧?小队长瞄到他的堂哥军医在喂咕咕鸟,喂鸟就喂鸟,却时不时对着鸟傻笑。就补了一趟觉,这一醒来全队都似不正常了啊!他发现这日头正中了,营地里没有做中饭的迹象,锅还搁在原地,轮到做伙头的那家伙就没看到影,“这些家伙牛鬼蛇神的,趁老虎打盹全放肆了,太不象话!”
小队长扯起嗓子喊伙头,伙头一叠声应着屁颠屁颠跑到他面前来,嘿,这家伙穿得正儿八经的,还没围上大围裙,“不做饭,打扮得花枝招展想勾引谁啊?”这家伙还厚脸皮笑,油舌着:“花枝招展,嘿,我又不是姑娘。队长,您就放心马上有得吃。”
“你会施法术,马上有得吃,我现在要吃,吃得快拿来!”
“嘿嘿……不是马上,是等会,是等会。”
“真要被你气倒,今天轮到你做伙头,你就是这样做伙头的,要对着空气吹吹饭就有得吃吗?”
“空气里是有得吃,队长,您闻闻,这空气香吧?够馋得流口水是吧?”油腔滑调的伙头狡猾地笑,小队长从他那笑中想到香味是宴请他们做下的美食散发出的味道:“你小子明天做伙头,别以为可以逃脱这差事。”
“啊,队长,可我早上做了呀,明天还是我,那我可就多做了一餐……”不能讨价还价了,小队长举起拳头瞪起眼睛了,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