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知道不管谁说什么,他的父母都不会有丝毫的羞愧,一丁点的难过。对于这样不可救药的父母,旁人都气死了,他们还会厚着脸皮活着,还会活得好好的。唉,在怎样想有什么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父母,他的身体里还流着他们肮脏的血,他不就是肮脏的人,曲贝对他如此的好,他不是一样下起毒手来连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跟随羞愧难当,他那给曲贝吼得稍安份了会的父亲、母亲、兄长,就象要吃了曲贝似的扑向曲贝向他要酒喝。他们扒在曲贝肩头、背上,如同噬血的野兽呲着牙“酒酒酒”。曲贝给他们围着扒着怎么用力挣就是挣不开,跟随想将曲贝拽出来,反被他的兄长狠狠咬了一口手臂,皮肤咬破渗出血来,此时,就听一声大喝,从外面跳将入一人来,左右手开弓,拎小鸡般将扒在曲贝身上的三个酒鬼给摔开。屋子里撞倒东西的各种沉闷声音,东西还给撞的“呻吟”,那三个酒鬼反象不知痛,连个哼哼都没有。他们其实是给闯入者吓着了,因为闯入者亮出白刃,一双虎眼虎纠纠瞪着他们,那眼神在警告再敢动一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曲贝又惊讶又感激,来人是小队长。“你这身板连他们都摆不平,我看,你应该选护卫保护。”小队长收起用来吓人的剑,他没回答曲贝的问话,蒙臣相掀着烂帘子进来来解惑:“我们跟来是想看看,值不值得我们去求始皇陛下达成你的心愿。”
曲贝早就为他们求过情了,跟随越来越觉得他们跟曲贝相比不像人,他们不配活在这世上,他们活着对世人无意义,却是祸害别人,他们的人性如此污脏不堪入目,“别为我们求情,我们不是人,连禽兽都不如。”
蒙臣相没有言语,打量起这座破败不堪的屋舍来,他观察完房子,又观起那三个吓坏了的酒鬼,将他们一个个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过,这下转过头对着跟随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位老师,常说‘子不教父之过’,我倒奇怪你没跟着成酒鬼,成个不负责的人。你很孝道,让我想起舜帝,舜帝有个常想害他命的父和弟,舜帝不计较他们对他所做下的坏,依旧孝道父亲爱护兄弟,不过你欠缺舜帝更宽广的胸怀,舜帝对外人也是一样宽厚待人。”转头对着那三个酒鬼话锋一转,“——你们命真是好呀,生了一个孝道儿子,你们在怎么坏不负责任,他就是念着你们,就刚才还想着给你们找个庇护,能让你们继续浑浑噩噩活着。难道你们就准备这样过完一生,浑浑噩噩离世,在盖棺时还被别人鄙视,到死都是被人鄙视吗?”
三个酒鬼没半点触动,他们嘴里还气人地念叨起“酒酒酒”蒙臣相在有修养也无法忍受,他拂袖离去,眼不见心不烦。蒙臣相也给气走了,看看不象样的父母亲,想到左邻右舍不也是这样,给气得连张眼望一望都不愿意。跟随两行泪落下,极快抹去拉曲贝离开这个令人心烦沮丧的地方。
“就这样了,改不了了,他们要吃就给吃,要喝就给喝吧,成不了千年妖万年精,也没多少日子可在让人嫌的,如果袋里的不够用,还是求您可怜他们,赏些吃赏些喝。”跟随言词悲凉,把个人心堵得慌。曲贝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又点头。跟蒙臣相一同离开的小队长这时风风火火又跑来,他身后跟着堂哥军医。小队长在他们面前站了下脚,脑袋一横:“我就不信治不住!”
他要治谁?眼见小队长带着堂哥军医是进了他的家,跟随慌了神忙也跟去,进去就见小队长摁了他的父亲嘴里吵吵着要堂哥快来看。堂哥军医站得远远的,眼睛在屋里东张西望的,嘴里回他说:“不用看,不就是给酒毒了脑子嘛,酒迷了心窍,要想让他们象个人样,唯一办法就是强制戒酒呗,酒毒散去人就清醒有了羞耻之心。”
嗜酒如命的人,没酒喝不就是要他们的命吗?跟随心痛父母下极力反对。戒酒又不会要命,只不过是精神因难以割舍造成生理上有一时的难受,只要坚持,要不了多久就适应过来,好了。堂哥军医轻描淡写述说上一遍戒酒原理,手上将那破烂物这个搬动一下瞧瞧,那个举起上下看看,表现的就不是事一样,就是轻而易举举手之劳就可完成。可能吗?三十年也没见他们被谁劝住制止过。
三个酒鬼想酒喝发起狂来,张牙舞爪大嚷大叫要酒,跟随看他们想酒喝想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他想拿酒,可家里没有酒,就是拿钱去向族人买酒,也没人愿施舍上一口。没有得到酒,三个酒鬼砸起东西来。烂东西就让他们砸吧,砸累了疲了自然就会停下,堂哥军医拉起看着心痛父母的跟随出去,他们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叫喊打砸,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安静。左邻右舍早就见怪不怪了,没一人出来探看一眼,跟随伤心极了,他在寒冷的冬夜里流泪,一个男子汉就是这样给击垮。
安静了,再一次走进去,破败不堪的家更破烂了,看着那破烂物什,不争气的人让外人见笑,跟随的心碎了,骨头也碎了,他“扑嗵”“碎”在地上痛不欲生地喊:“我走了,望父亲和母亲好自为之吧!”他软软站起身后退走上三步,跪下深深磕上一个头,摇摇晃晃站起,后退上三步,又是一跪一磕首,哽咽下站起,后磨上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