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贝似乎意味末尽,一吃过晚饭就对头人说他要去“地狱”找小队长继续那游戏,说他玩输了得赢一场回来。头人巴不得他和小队长多接触,甚至想他们如能结成异性兄弟那就更好了。头人笑眯眯应曲贝,要他玩尽性。
曲贝并没去“地狱”找小队长,他出去了,很快就跟堂哥军医、喜法兽他们打上照面。堂哥军医和喜法兽,还有丰法兽每每吃过饭了,就会到这小径来转悠,他们一是想等到曲贝放小队长出来,二是想找着可进的进口,他们想万一不行那就攻进去救出来。他们看到曲贝欢喜着,可又一看曲贝身后并无小队长的身影,那个怕呀,堂哥军医都发颤了,问:“给杀了吗?”
“没有,他现在和两兵在一起。”
堂哥军医这一听忙拍胸膛庆幸:“差一点吓死我了。”又问曲贝,“那你为什么不放他来?是你父亲拦了吗?”
“他要带许多人出,可我办不到。”曲贝说着突然下跪,“——我求你们了放过我父亲吧,他年岁大了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让我去偿命吧,反正我是不孝儿。”
堂哥军医给他这突然的一跪,慌得说话不利索:“别……哎呀,这……哎呀,我们没决定权呀!”丰法兽有两个孝顺儿子,曲贝一片孝心下跪,可把他心纠的忙去扶起,觉得曲贝就是他的孝顺儿子。
喜法兽是他们中最沉稳的,他说:“曲贝,你一片孝心要替父亲担罪,就怕是一厢情愿呀。事是你父亲都知道的,再说这事还不知会不会牵扯范围大,搞得不好连你都会牵连进去,唉,我的意思是你无罪也无过错,还是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丰法兽听到曲贝哭,心痛痛下拍了喜法兽责怪:“瞧你说的,曲贝是有孝心的孩子,他会离开父亲吗?你呀就是说了一堆废话。”堂哥军医点头称是,多上一嘴:“现在是郡尉全权负责此事件了。”
“你们能带我去见郡尉吗?”看看,这就是多嘴的后果。曲贝见他的请求没能让他们仨表态,知道指望不上,他想他要是去闯军营,那些兵们一定会团团围住,将他拿下送到郡尉那处置。
曲贝噔噔往下跑,头都不回一个,堂哥军医怔愣个眼看他拐个弯了,左拍喜法兽右扯下丰法兽嚷嚷:“坏啦,坏啦,曲贝一定是去闯军营了!”他们仨忙不迭往下跑,看到曲贝就象喝醉了酒,扭七歪八软绵绵样往下磨。堂哥军医职业习惯,他的第一反应是想曲贝中了他们部落自己人施放的迷药,他招呼喜法兽和丰法兽快捂住口鼻,他自个屏了呼吸跑下去,绕过曲贝背上曲贝撒腿就跑,跑得给鬼追似的。
丰法兽和喜法兽在后头给他那样子带得也是狂奔,可他们并不清楚这是怕什么。丰法兽的病身体给这一通跑差点喘不过气,好在下到空地看到草棚,看到大伙的身影可以停下来好好喘喘。喜法兽给丰法兽搓着背不禁埋怨堂哥军医没头没脑一惊一乍的,没事也会搞出事来。
曲贝脚一落地挣扎着还想往下走,堂哥军医按住他给他把脉。部落人热衷于用药算计别人,却不会看病治病。堂哥军医虽没他们那样的本事却是看病的能手。他诊出曲贝是中了毒,并不是受迷药所致,他想当然地“劝”:“你现在这样子,郡尉见着了他也不会采纳你的替父抵罪,他又不笨,你要死的人来换你父亲太划算了,他决不会同意。”他的话可把两位法兽听糊涂了。
喜法兽嚼着“要死的人”瞪大眼:“你说什么?你怎能诅咒呢!”堂哥军医并不解释,他就看着曲贝眼里全是痛惜:“曲贝,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不想活就去吃慢性毒药!你也不好好想想,如郡尉不让你抵命,你却毒发身亡,死在你父亲前,让你父亲哭死吗?这就是你的孝道吗?”
“你说什么呀,我没吃慢性毒药!”曲贝给堂哥军医拽着,还被说吃毒药,他生气发火,但他抬不起高音,语声低沉,让他的火发起来似擦根火柴,还只擦燃火柴头那么一点,只有生性敏锐的人才能感觉到他在发火。
两位法兽听出端倪了,丰法兽看过曲贝盯向堂哥军医说:“曲贝不笨呀,选择慢性中毒去死,对救他父亲毫无用处。不会,不会,想不通理。”
“事实摆在这了,你看他象是有力气的人吗?连站稳不晃动都难!”
爱琢磨的喜法兽若有所悟地说:“父杀子!曲贝,你是不是阻拦过你父亲?坏了,头人恼羞成怒暗下杀机!”
曲贝爱父亲敬重父亲,怎能容忍喜法兽的“诽谤”,他急着为父亲辩护,这一张嘴却是喷出一口血来,“如果继续吃慢性毒药,不出两日吐血而死。”堂哥军医面部冷峻,他在警告。
“我没吃,父亲也决不会害我。”曲贝喃喃。“那就是旁人下毒。你是头人的孩子,是未来的头人,你死,你父亲因此事难活命,这下头人之位就空着了,下毒者就有机会去做头人。”这是丰法兽在应他。
这提醒了曲贝想起吃羊肉汤后的难受要吐,这一说出来堂哥军医肯定下羊肉汤就是慢性毒药的来处,他分析着:“能接触羊肉汤的都有嫌疑,厨子、能入厨房的人、送汤者会是谁呢?厨子,地位低下,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