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碗准备吃饭,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咕咕声。咕咕鸟的来到意味着出大事,传令兵丢下饭碗慌慌地跑出来。两只咕咕鸟,红丝线,大事不好!两个传令兵慌乱的手都发着抖解下小布条,一只咕咕鸟上的布条上写着“救队长抓头人”,另一只带上的就是“队伍困”及象山形的图。两传令兵碰头紧急分析出队长和队伍是分开的,队伍是给困在一个地方,而队长是给头人抓去的。情况十万火急,全都容不得一刻耽搁,两传令兵分头行动起来……
枯枝潮湿湿的,枯叶厚厚地淤在谷底快成黑黑的肥料,只剩上面的一层还能看出个大概落叶样来,找了半天找不着可点燃的干物,看来这一晚又是烧不起篝火来,想煮顿吃的都成了奢侈的愿望。守兵们拿出棕叶粑就想起队长来,鼻子簌簌得发响。前一晚吃过饭,队长又要求煮上一大锅,满满的一大锅,快煮熟时又将所有保存下来的干棕叶放在锅里一同蒸煮,当时大家还纳闷队长要干啥觉得他怪。煮好了,队长要他们将米饭包在棕叶里,他们还不情愿嘟嘟哝哝队长疯了,就要干完测绘还包什么棕叶粑。现在要不是有棕叶粑,就要饿肚子,就要做野人吃草啃树。
守兵们啜泣难过,他们哭灵兽们听着,心里也如刀绞自责着,他们认为找不着出路是他们学识不精的缘故。喜法兽这下更无吃东西的胃口,一个棕叶粑就只咬了两小口就给掩入怀里,他无声地叹气抬起腿,深一脚浅一脚凭着感觉走。黑咻咻的山谷一个人离群极难被发觉。喜法兽走着想着那两条如同出洞的“大蟒蛇”,回忆它们的纹理,它们的裂纹走向,他走得离队伍有十丈远了,给脚下的藤蔓绊的一个踉跄撞入一棵灌木的怀抱里。他在枝杈中挣扎,觉得就是面对面有人正瞪着他。他感觉到那人呼出来的热呼呼气息,虽然只是一瞬间。
喜法兽想摸出身上的火折,他越急着越摸不着,他急得大叫,大家这才知道有人出了队伍。擦亮火折大伙寻声赶过来,他要大伙快照灌木后面,虽然没有发现人,但大家找到脚印,是一双成年男子的脚印。这是件值得兴奋的事,这里有人一定是住这的,他一定因为害怕躲着观察,这人得找着,找着了就可以让他带路出去。守兵们估计这人并没走远,他们高声叫嚷,声明他们不是坏人,是无意入了这山谷,出不去需要帮助。喊了几遍无人应话,大家又想是语言不通,那人听不懂喊的是什么。
这一夜大家那睡得着,个个都是盼着快快天明好去找人。他们在兴奋中等待,圆瞪了眼盯着黑暗。黑暗有什么可看的,黑暗就是一片黑。的确黑暗就是漆黑一团想看也没得看,但大家眼前却不是黑漆漆的,他们在兴奋中眼前幻象出一幕幕:他们走出谷底杀回部落,擒获头人解救出队长,部落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无人部落里,小队长穿着单薄的短衣短裙,坐在太阳下还行,太阳一退去可把他冷的搂抱住身子还在打颤。他四处跳跃,蹦这个门踢一踢,那个门推一推,转个角了连踢带捶的将余下的两门试了个遍。四个门费过劲,肚子也跟风似的,一个劲“叽咕”的喊饿。这一饿身子更冷,鸡皮疙瘩起得快一寸高。他扫着胳膊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气得一蹦三尺高,高声叫骂起头人,什么缩头龟挺个癞蛤蟆肚子丑八怪;贼头贼脑样却做梦做皇帝不要脸……骂累了也没能骂来头人。又冷又饿下蜷缩了身子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随着夜深体温极速下降,连喷嚏也打不出,冷冻得整个身子发麻想站起不来了。
僵木的小队长使劲撑大着眼皮,他怕他一眯缝连眼皮也会冻在一起。他看到左边的门滑开,头人怀捧着饭盒子进来,可把他喜的激动的想站起迎接,结果只抽动了一下,想喊嘴巴皮子象给冻住了张不开,眼睁睁着头人跨进右边门而去,恼得在心里骂头人无眼,他这么大个人看不见。
“贝儿,饿了吧?”头人亲昵地在门外问,笑眯眯打开门饭盒子落入地,他没看到小队长人,可把他急的心都在发痛。小队长跟随在他身后,他恍惚的一点没发觉。他发着疯找,从困小队长这屋起不停地跑不停地叫,他慌慌得又一次从小队长身边跑过。头人叫来他的亲随要他们分头去找,亲随们跑得跟他一样发着疯,他们不是因为头人的眼泪为头人急,他们生怕小队长逃出去破了秘密。
“贝儿,贝儿,你可醒了,吓死爹了!”小队长发现他给头人抱在怀抱里,给如同小婴孩似的拍着背哄着,这让他觉得是耻辱,他使劲挣脱头人的怀抱,滚落到一边扯过被子包裹紧身体咬牙切齿:“你休想做我爹,休想!我,活,是鱼守信,死,还是鱼守信!”
头人呼天呛地地反应,他比小队长还猛烈:“你这坏孩子呀就是伤爹的心!爹多爱你,你就一丁点感觉不到吗?可怜可怜爹吧,爹都过半百的人啦!爹操碎了心,操碎了心,爹容易吗啊?!你这坏孩子回答呀!”头人抹把泪痛心疾首捶下胸口“砰砰”响,眼泪继续哗啦啦地涌:“——当初高贵,权力至高无上,众人仰目,现在却如同丧家之犬惶惶渡过每一天,这落差谁受得了啊!你爷爷临终前一遍又一遍的喊,一定要夺回曾经属于咱们的一切,直到一口气没上来逝去,还有你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