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就见霆树端着一脸盆水走来。
霆树一见石子一瞪眼嚷道:“哎呀,知道起了!看见没有……”把个脑袋点向手里端着的脸盆,石子凑过去瞧脸盆嘻皮笑脸起来:“谢霆树哥,连洗脸水都端来了,嘿嘿……我就洗了啊。”伸出手去冷的是龀牙咧嘴。
“冷吧,你再不起我拿这冷水浇你!”
“哇,浇我!嘿嘿……那就要连累你晚上也要挂钩睡了,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哇,你这个小坏蛋在这说风凉话!”霆树的话刚落石子“唰”的跑了,霆树端个水盆追了几步,瞧着石子跑远的背影泼也不是不泼也不是,气哼哼端回屋。
石子在洗漱房把巾帕弄湿一边擦着脸就一边住隔壁的伙堂里走,抓个饼咬几口塞满嘴鼓个腮帮子又去洗漱房洗巾帕,洗过拧个湿巾帕又是一边擦着脸又到伙堂,煮饭老兽见他这样奇怪的问:“你这是干吗呢?洗脸就洗嘛,洗好了再吃不好吗?”
“这样节约时间……”还没说完就听霆树喊:“石子别皮了,该上路了!”霆树“噔噔”跑来拉了他就跑,“我的饼!”石子在叫也看不见他的饼了。
到了营口只见众人已戴好兽面等候着,守营老兽一见两人跑来忙把兽面递过去,戴好兽面出营,营外小队长一队人马早已候在那,小队长正斜靠在马车上,不耐烦地摔着鞭子发出“啪啪”的声响,众灵兽的出现并没让他安心反而更让他有气了,蓦的站起拦住霆树硬硬的说:“给个解释!”霆树还没张口石子抢先说:“是我!我昨晚拉肚子折腾了一宿没睡好,起晚了才拖累了他们。”小队长背着手围着石子转了一圈,又转过看霆树看了几秒,阴森森喊出两字“上车”。
众灵兽纷纷爬上车,石子上了车吐口气向霆树道歉:“霆树哥,对不起,我以后不赖皮了!”
霆树轻叹气:“石子,这是灵兽营,你已给登记在做工名册里,每天都要出工了,他们会核查人数,即使生病也要经过他们检查批准才可休息,一人缺勤全组受罚!”
石子耷着头好懊悔哟:“我错了!”
霆树搂搂他也是道歉:“不是你的错,我这几日压根没跟你说过这些,今天我自己起迟了却把火发在你身上,错在我,对不起!”年长工兽忍不住了:“哎呀,你们两个别‘对不起’啦,过去了的事都过了还想它干嘛,来来,讲些好听的让我们高兴过一天,石子你来。”
“我说什么呢?我说在育兽营里的趣事吧。”
拨毫插嘴:“不说这个,就说始皇宝库看到什么。”
既然有人点了题那就按题说吧,石子认真回忆在始皇库房看到的东西:“先看到的是精美织物,丝绸一卷卷堆在库房右边,颜色不同,嗯,左边悬挂着各种精美花纹的织绵,还有毛绳编织的有宽有窄各种花路的腰带,华贵的毛皮衣在下面一层层叠放着,所有的丝绸、毛皮衣下面是尺把高割削整齐散发着香味的木料。织物过去是做工精湛的金银器,有镶嵌着宝石的、有雕花的、有缕空的、有各种工艺融为一身的,造型上五花八门千奇百怪,右边放大件器物,左边就是格框摆放小件的,那金鸟就在格框里摆着的,再后面是珠宝玉石都放在漆盒里,就连漆盒都是精工细做,有许多我都看不过来哩。”话说到这没了,年长工兽啧啧着接嘴说:“不用看也可猜出一定是品相上乘,有的只怕还是极品级别,要不也不会放在库房最后面。”
拨毫如同乌鸦嘴反驳:“放前放后没意义,有贼人要是进的去,那还不是随他爱拿那件是那件了!”
这下挑起话头大家七嘴八舌拿拨毫说笑起来,有的说你这个拨毫把皇宫当成一般人家来想不对啊;有的说那些守卫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的;有的说始皇会一巴掌把你打入地地下,你竟盼着有人偷他的宝物。到了后面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没个边际,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石子在一边傻笑没掺和进去,唯独霆树坐在厚帘子边默默看着,表情越来越凝重,最终仰起头对着车厢顶天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一声来自肺腑的悲呛长叹犹如一支利箭穿透那八个浑浑噩噩的心,八人看着霆树僵住了,整个车厢顿时鸦雀无声。
良久,年长工兽叹口气靠在车厢壁上不满的说:“角兽,你何必这样,搞的大伙整日里悲悲戚戚的才对吗?”霆树更不满凑过去压低嗓门说:“你们是在什么环境下口无遮拦,你们是不是觉得活的太无奈想早早寻死算了!”敲敲车厢壁,“这有多厚?”指指厚帘子,“那有多坚固?”点着年长工兽还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一摔手气鼓鼓又坐回到帘子边偏着头不看大伙。还没消气车到了工地,掀开帘子就见小队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站在马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一车里的灵兽。
大伙儿避开目光头一低跳下车,急急往大棚里钻。石子最后一个出来,不急着往下跳站在车上眺望着。小队长见了问道:“第一天来感觉很新奇吧?”
“做工的地方没什么可新奇的。”
“那你还看什么?”
“熟悉下环境呗!”
“是吗?我瞧着大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