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其他的事儿以后慢慢说。
忙活到半夜,大家陆陆续续的回去,因水库工地很忙,明天要早早上工,所以守灵的子侄就显得少了。有人准备休息一阵儿,忽听门外一声吆喝:“有客人到——”
“二爷呀,二爷……”人还没有进来,声音首先传进屋里。
是魏老板。
魏老板不知从哪儿听说二爷爷去世的消息,急匆匆的从莱西赶来。
此时的夜祭早已结束,魏老板不依,非要给二爷爷行大礼不可,展松叔无奈,着余达出来灵堂,司仪魏老板行礼。
余达看时,魏老板虽然精神矍铄,人确是老了许多,三拜九叩的大礼,每次跪倒在地,起身时总是颤巍巍的,很是费力气的样子。余达可怜,上前搀扶,被魏老板强行拒绝。坚持自己度到香案前,将香炉的香码儿一支一支的双手端起,对着二爷爷的灵柩深情的作揖叩拜,再毕恭毕敬一支一支的****香炉。
香码的火星发着暗红的光,三支香插完,魏老板准备起身,揉揉眼睛,分明看到眼前的三支香码变成了五个火星儿,再定睛看一下,仍然是五个。
余达站在魏老板的身旁,也看得清清楚楚,趋身弯腰,想看个究竟,一只手刚刚伸过去,一只大狸猫扑棱一下从地上窜起来,“哇——”的一声怪叫,冲出灵堂,向大街上逃去。
感情那五个亮点,有两个是狸猫的眼睛反射的光。这畜生是潜伏在灵前偷吃贡品的,见余达伸手抓他,吓得慌忙逃跑。余达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一个趔趄,见是一只狸猫,立刻回过神来,顺手抓起堆在地上的一根孝杖子,朝狸猫跑去的方向狠劲的扔去。“哇呀……”一声,院子南墙角处,一个黑影猛窜出来,夺门而逃。
余达听得真切,惨叫声象猫非猫,象人非人。走到近前,见一支香码红红的火炭在地上亮着,料定刚刚逃出去的是人,顾不得多想,疾步向门外追去。
这一夜也是该着出事,余达追出门外,看到了一个人,但是也应该说是两个人,余达看到后边的一个紧紧的追着前边的一个。“谁呀,干嘛呀这是?”心里疑惑着,余达索性紧紧的跟在两人的后边,始终保持二十几步的距离。
三人在大街上一个追一的跑着,一路向西下来,前边的一个突然打开院门,冲进院子。是余贵!余贵打开自家院门,踉踉跄跄的,逃了进去。余达心里咯噔一下:“那孝杖子是打到了他的身上?”
在胶东,被孝杖子打是人生最忌讳的事,意味着不久一定会倒霉,这小子深更半夜呆在院子里做什么,不是自找倒霉吗。
达余没有来得及多想,只见余贵后边的那个人影,站在余贵门口停了一会,迅速转身来到房后,麻利的掏出火柴,划着,将火种果断的送到余贵那低矮的茅草房檐……
余达紧张了,紧步上前,准备飞脚踢翻那人,十步远的时候,被惊得呆呆立住了,火柴燃烧的光,照见了那人的脸,是恐怖的、复仇的、坚定的神态,眼神里透出了义无返顾的坚毅。
“秋儿!”
余达眼睁睁看着秋儿用火柴干净利索的点燃了余贵的草房。
火焰迅速的蔓延了整个屋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火光映红了半条街道,映红了秋儿的脸。
余达不敢待下去,慌忙转身撤离,心想秋儿现在的一肚子的仇恨,啥事回来的?正低头想着,只感觉后背被猛戳一把:“快跑,去二爷爷家救火!”
是秋儿,他从身后追上来,拍了余达一把。
余达一惊。
抬头时,只见二爷爷家也是火光冲天。
诗云:路途崎岖无回峰,恩怨天定难抗争。血债何须血来换,可惜英姿恰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