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一个德行……”
我闭目不语,我在等待,因为我看到了娘的笑脸。跟娘去了,有什么不好呢?
“谁敢!”吵吵声中,突然听到一声怒喝。声音沙哑,却铿锵有力。
是二爷爷。
二爷爷身后是展厚叔,还有郝书记、翠屏,还有莱阳县公安局的人。
展厚叔被人扶上台子,用手划拉一下全场:“是谁呀?谁想要杀人的,站出来呀?”
这次,展厚叔救了我。是翠屏抢先去报的信儿。
事后郝书记批评我说话鲁莽:“你只知自己求学要紧,可知道村里有若干你的同龄人,至今大字不识几个。几十双****的眼神在盼望着先生来教书。怎么能寒了乡亲们的心呢?”
“不,是他们先寒了我的心。”我愤愤不平的辩驳。
“这不就是没有文化嘛,人常说知书达理,不读书哪懂这么多道理,他们企盼着有老师来教他们的子弟,是望眼欲穿呢!这场面,你就没有感觉出这种可怜又可恨的心情?”
我愕然,沉思良久,面带羞愧:“那,我回来教书?”
“算啦!”展厚叔叹一口气:“搞成这样,还教什么书!”
那年,我和翠屏都顺利的考取了山医大。
但恨了余贵一生。
至新世纪初,余贵患上严重的肿瘤,来省城找我,我以礼相待,余贵感慨,痛苦流涕,忏悔当初。我亦以泪洗面,强将其挽留,每晚回忆村里趣事、憾事、感慨之事。直至余贵生命尽头。
诗云:敢问人生几多恨,飘渺世俗多游魂。生事事生无终期,洞明心身待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