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要地作了一个多小时的报告，李长江始终笔直地站地一旁。
四十一
晚上，二李同陈毅在凌家花园举行秘密会谈。
陈毅说，你们也看得出来，我们要向江北发展。理由很简单，江北是日本军队的一个战略重点，是抗日的战场。在淮北，有我们的部队，我们要在江北形成我们的根据地，与淮北呼应，以利抗战。在江南，蒋介石先生的方针，是不让新四军生存，处心积虑要消灭我们。我们在江北开辟根据地，也是为了生存，但决不妨碍友军之生存，而且要配合友军的抗战。这一点，希望得到你们同情。
李明扬说，你们在江北生存发展，我们没有意见，这里需要你们的革命精神。
陈毅说，我们打下了扬中，又占据了江都沿江一小片地方，这都是暂时的，我们不可能靠那么一点地方做根据地。我们只有越过泰州，向泰州以东以北的方向发展。
李明扬说，我赞成你这个发展方向，具体说，你有三块地方可以考虑，一是黄桥，这块地方可能小了些，又靠近江边；二是如皋、启东、海门一线，那里富庶，但靠近南通，隔江就是上海；三是东台盐城一线，穷一些，比较偏僻，便于做根据地，而且跟北面八路军之间便于联系。这三块地方，各有利弊，你们看情况而定。但都要跟保安旅打交道，他们不会老老实实让你们立足。
陈毅说，有两个人我考虑可以跟他们交交手，一个是何克谦，他是黄桥一霸，有“百里侯王”之称，以抗战为名，行割据之实，杀害抗日青年，暗无天日，久失人心，我们打他，师出有名。第二个是张翼，他是我军叛徒，前有罪行，近在启东、海门、如皋弄得民怨沸腾，败坏局面，打他是顺乎民意，有利抗战。
李明扬说，我同意你们这个考虑，必要时我们可以接济你一部份军饷，不便的时候，可以用我们的番号行事，如果有特别需要，我还可以拨一部份人马接受你的指挥。
陈毅说，行，这个问题就这样初步定下来。
李明扬说，如果你们先打何克谦，黄桥这块地方距离我较近，我目前还有些不大好处理。当然，你们如果认为有必要首先打掉何克谦，拿下黄桥镇，我不干涉，那里也不属我管。
陈毅说，我懂了，我的一切行动都会考虑你们的因素，决不造成你们为难。
李明扬说，你们江南的部队，可以呼应你在江北的行动，让他们把张少华布在江阴的势力消灭掉，这样可以切断韩德勤与顾祝同之间的一个联系。张少华保安九旅主力这个钉子，你们也要考虑拔掉为好，你如果打何克谦，同时就要考虑打掉张少华，这是联在一起的。
陈毅说，行，我一定考虑。
李明扬说，你们以后如有不便，可以到我们的防区里来隐蔽、休整。
陈毅说，感谢总指挥的好意，也许会有一时的路过或回旋，到时我们会说明。
李明扬说，没关系。问，长江司令有无别的话要说？
李长江说，很好，我没有意见。
陈毅说，我们之间，共同的东西比较多，以后不管碰到什么情况，都要互相信任，求同存异，合作到底。
李明扬李长江说，合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