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来修理我的。下午要不是王班,我的这顿打是跑不了的。以后再脑海中一定要时时刻刻绷紧了这根弦儿,少说多听,多看,低调做人、做事儿。反复看着《服刑人员行为规范》并没有觉得这个规定做起来有什么难的。只要按照这上面说的去做就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事儿来的。
大约站了有一个点儿,王勇走了过来问:“背的怎么样了?我刚看了你的档案,你是有文化的人,这点东西是拿不住你的。”
我望着他,感激的称谢:“王班,刚才多亏了你。谢谢!”
“哎!不提了。你过来一下,我给你登记。”王班摆了摆手说。随着王班过去一看,原来是登记我的《入监登记表》,无非就是诸如姓名,年龄,民族,犯什么罪,刑期起止和犯罪事实之类的东西。登记完了,王班对我说:“想必你的字写的很不错,毕竟是念过大学的人。我这里有几本干部的笔记,你帮着抄一下,怎么样?”
出于感激,我立马应承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抄写笔记可以坐着,不用站着了。我可是知道长时间站着的滋味,很不好受。北京看守所里站大班时就已经体验过了。王勇见我写得一手好字很高兴,说以后就让我帮他抄写东西了。又说,快要开晚饭了,我就不用了,安心抄,他会安排人把我的饭菜打回来的。晚饭很快地打了回来,两个馒头,一碗菜汤。看那馒头,颜色深灰,用手一攥登时变得鸡蛋般大小,吃在嘴里黏黏的一个劲儿地粘牙。像是用成熟期时遭受了大雨的小麦加工成的面粉做成的馒头。看那菜汤,黝黑浑浊的汤水上漂浮着几片菜叶,汤盆底部沉淀着一层泥沙。在看守所时都盼着上劳改队,为什么?不就是听说劳改队里能吃得饱吗。看着眼前的情况,我不禁苦笑着。看来跟看守所的伙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餐饭而已。吃饭时,那个给我清身的小子说,这样的馒头他要吃上四五个才能吃饱,但是在食堂里吃,班长是不允许你慢慢吃的,所以都是拿了馒头后用力用手将馒头一攥,让馒头犹如鸡蛋一般大小,两口一个馒头。听得我瞠目结舌的。
晚上,快要就寝了,值班班长来叫我,说是一个干事要找我谈话。我很是纳闷,找我谈话?谈什么?带着问号跟随着班长来到办公室的门口,值班班长意识我可以进去了就转身走了,临走时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话:别忘了喊“报告”!我站在办公室的门口有着一丝丝的犹豫,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因为头一回跟监狱里的警察打交道,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的。我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敲了敲门,大声喊道:“报告!”。喊完后,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进——来。”从里面传出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我一听里面允许进去了,伸手推门进屋了。只见一个年级五十开外的,两鬓斑白的身穿警服的人斜歪在办公椅上。此人见我进来了,直起了身子,一脸严肃的望着我。我在他稍显威严的注目下心中一颤,小心翼翼的挪步上前,加倍小心的小声问:“报告警官,您找我?”
“唔,我找你。你就是唐龙啊?”这位警官看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是的,警官。我就是唐龙。”我依然小心地回答。
“企业科的宋献民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照顾照顾你。你认识这个人吗?”
“宋献民?”我站在那里苦苦思索着,印象中不认识此人。于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警官看见了我摇头,低声嘟囔着:这个宋献民,人家都不认识你,你还骗我说是你的什么远房亲戚。我一听,坏了。这个叫做宋献民的肯定是我家里人找来的关照我的,我怎么这么笨哪!干嘛说不认识!我正暗自后悔呢,这位警官发话了。
“算啦。可能是你家里托的人,你还不知道的呢。实话说,我今年年底就退休了。所以也照顾不了你什么,顶多就是让那几个值班的犯人不找你的麻烦。再说了,你在集训队也呆不了多长的时间,也就是三两个月的事儿就该下大排了。可是,你也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去惹事儿。知道吗?”最后一句话说的语气很重,像是在给我打预防针,敲警钟。
“报告警官!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立马高声保证到。
“看你戴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也不像是惹事儿的主儿。你犯了什么事儿?判几年啊?”
“贪污。判了十年。”
“哦?你是科级干部?什么单位的。”
这警官误以为我是个科级干部。我急忙解释着:“不不,我不是干部,我只是个会计。”
“哦!那你们单位的头头判了几年啊?”
“没判呀。跟我们领导没关系。”
这警官的眉毛拧了起来,不敢相信似得:“这怎么可能呢!做会计的都是和一把手穿一条裤子的,会计出事了领导还能跑了吗?”
听到有此一问,压抑了大半年的委屈犹如泄洪一般,我痛痛快快的痛哭出来。咱在哪里与这位不相识的警官哭诉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是的,我委屈!我委屈自己并没有因为自己落网而去告发曾经的领导。我委屈为何这些领导为何不来救我。我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