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检举一个领导能有多大的油水?我这里掌握着一个过千万的违法事儿,就怕你没胆子查。”我带着蔑视的口吻说。
“只要是违法的我就敢查。”主审官挺着胸脯。
“是吗?那好。林业局为了骗取国家的天然森林保护资金,召集了全局各个单位的会计主管开会,专门研究如何做假账骗取‘天保资金’。我所在的单位就做了二百多万的假账,都是我亲自做的。全局各个单位加起来不下二千万。骗取、挪用专项资金算不算犯法想必你比我清楚。我说的这个你敢查吗?”我眯缝着眼睛看着主审官“这件事儿一旦查证属实,可会揪出一大批的干部,其中就包括一些正副处级干部。你有胆子查吗?不,我说错了。只要你敢查没有什么查不出来的,因为这件事千真万确的是真实纯在的,而且做的假账还通过了国家专门指派的审计署的专门检查。”
主审官听了我的话,面露难色,抬起右手挠了挠后脑勺:“这个,这个啊,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检举个人,这样主攻方向比较明确。”
我直起身子,把头伸出去盯着主审官:“怎么?你不敢查了?难道我说的这些没触犯法律?”
我知道这件事的查证难度。因为牵扯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在集团利益面前,这些涉案人员都会抱团儿,谁还会在乎一个已经锒铛入狱的我。我把这件事儿掀起来,就等于说我一个人在和一个集团作战,困难程度可想而知,而且胜负之分几乎就已经相当的明了,输的一方肯定会是我。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国家法律规定的,只有重大立功才能减轻我的刑罚,而重大立功的成立前提必须是所检举的涉案金额要巨大,而且还要是社会影响面要广。
主审官在我的激将之下也意识到如果不表态肯定会让我这个阶下囚瞧不起的。于是梗着脖子说:“谁说我不敢查了!你现在就说,都是哪几笔是你当初做的假账?”
我摇着头指着自己的头说:“我这可不是什么电脑,记不了这么清楚。还需要劳烦你派个人去我公司把天保账簿拿来我才好一笔一笔的回忆起来。对了,还要把原始凭证一块儿捧来,这样我好更好的回想起当时的具体作假情形。”主审官点头应承着,拿出手机打电话吩咐手下的人去我公司取“天保工程”的账簿和记账凭证。
账簿和记账凭证拿来了。我仔细的翻看着账簿和记账凭证,脑海中拼命地回忆着。因为这套帐是真假相杂的,如果不是我自己做的假账,换做另外的人来看真的就看不出什么来。过去已经六年了,尽管是我,也要想上半天才能够确定哪笔帐是假的。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把我当初做的假账一五一十的说清了来龙去脉。主审官带着我的自诉材料和相关笔录走了。临行前电告我公司的领导说天保账簿和记账凭证就先不送回去了,等这个案子结了才会归还。还对我说要我放心的耐心等待,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大约过了有半个多月,检察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就连看守警也没听说过有这方面的动静。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感觉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之所以要掀出这件事情,主要目的就是要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员,尤其是当官的能够因此有所忌讳,不敢过分的给我量刑,甚至有可能还会因此而为我说话,奔走活动。至于什么正义凛然的大义我是从未想过的,即使想过也说不出来,因为自己不配说,说出来脸会发烧的。我通过看守警报告说要见检察院反贪局的主审官。话回来了,说是这一两天忙,没时间过来,让我再等两天。我要求见看守所的驻检,驻检也躲着不见。我气得在号子里跺脚骂娘!
终于有一天,驻检露面了。他站在我号子的铁网窗子喊我:“唐龙!你过来!”
我见了急忙上前,迫不及待的问:“有消息了?什么情况?”
驻检阴着脸说:“上面给答复了。说是你揭发的那个事儿对企业有利,不予立案侦查。”说完扭身就走。
我听了仿佛让人迎面泼了一盆凉水,眼见着驻检转身走了,急忙用手抠着铁丝网,将脸贴在网上冲着驻检走的方向大声喊:“什么意思呀?啊!对企业有利就他妈的不予立案侦查!嗯!对企业有利就不算是违法了吗?操他妈的!”
我没想到的是驻检立马就回到了窗前,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质问:“唐龙,我问你你骂谁呢?”
我本就我窝了一肚子的火,一听他如此更加的火上加火:“操!我骂谁?我骂检察院呢,我能骂谁。”
驻检火人了,指着我也开骂了:“唐龙,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就是检察院的。”
我在号子里暴跳如雷:“你是检察院的怎么的,老子今天还就骂你了。说我给脸不要脸,你什么时候给我的脸,老子用得着你给我脸?笑话!操他妈的!检察院的都不是什么东西。妈了个逼的的,骗缴所谓的赃款,你们收到的是赃款吗,那是我姐的血汗钱,你们害得我姐把房子都卖了,还他妈的说我是主动缴的赃款。实际上是你们骗来的,你们都是骗子,骗子!操!说什么让我戴罪立功,让我检举已经退休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