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不足2平米,睡了三个人,加上我就是四个了。我挤了挤,侧着身子打着立肩,把胳膊枕在头下很快的睡着了。我睡的正香,脑门上“啪”的一下,很重的。我被打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郭哥气呼呼的直着上半身用手指着我:“******的。你不是说你不打呼噜的吗,怎么呼噜声打的这么响!明天你到门边上去睡。”说完就又躺下了。我摸了摸脑门,自己还很纳闷:我以前睡觉真的不打呼噜的呀,怎么就打上呼噜了呢?
早上8点多钟吃早饭。一人一个馒头,个儿还不小。一人一块咸萝卜,咬一口,吼吼咸,估摸着一块能吃上三天。吃完早饭,那个教我规矩的人喊:“哈利,快,把地给我收拾干净了。”
只见一个五十上下的精瘦男子拿着一块抹布开始收拾大家吃剩下的饭菜。把剩下的馒头和咸菜集中拢在一起,掰成小块儿倒在蹲便口处用水冲了下去。然后把抹布投洗干净,跪在地上,双手前伸,把抹布抻直了,开始擦地和地铺。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做哈利的男子犯的是强奸罪,他把自己的养女给强奸了。刚进来时让号子里的人折磨完了。号子里的人都对这种禽兽不如的人恨之入骨,所以给他起了个狗的名字。很多的时候就拿它寻开心了,扇嘴巴子,弹他脑瓜崩,让他学狗叫,更有甚者,让他模仿性交动作。他为了少挨揍也陪着笑脸儿做些下流动作,还振振有词的叨咕着什么“离地三尺有眼泉,和尚闲来去喝水”等等。
等哈利收拾妥当后就开始了一天的打坐。我因为累了,被稍稍的弯了一下,就被人用脚狠狠得踹了一脚。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晚上可以看电视的,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在看电视的时候,一个黑龙江老乡坐到我身边和我聊着。我这才知道,因为我是黑龙江人,所以少吃了不少的苦。因为黑龙江出来混的人大多是打手之类的,敢于拼命,好动手。号称“东北虎”。正聊着,沉重的铁门“咣当”一声开了,又有一位新人投了进来。一通盘问,原来又是东北的,犯的是入室抢劫。此人不到三十,想必是混社会的。一进门就和郭哥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像是电影中黑帮兄弟之间说的行话。他看上去很疲惫,很痛苦。我不明就里,就见郭哥名人撸开他的上衣,只见他的后背上一条条怵目惊心的血淋子,是办案人打的。我靠!还说北京的警察不打人?看来只是不打像我这样的罢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肯定是不招供或者把被害人给伤了,激起了警察的恨意。果不其然,在郭哥的询问下,这小子在实施抢劫的过程中把被害人的女儿给强暴了。我靠你妈的,怎么不打死你!我在心里骂着。同时也很不理解,在实施犯罪的过程中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兽欲,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色胆包天”?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哈利的待遇。欺软怕硬的东西!
郭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要求每个人在临睡觉前都要洗澡的。因为屋子小,人又多,如果不讲究卫生,屋子里就会有很大的气味。轮到我洗的时候,那个教我规矩的人不知道怎的,对我来了兴趣,非要帮我浇水不可。我看出来这小子在号子里有些地位,为了不激怒他们,只好认了。水是从水龙头里刚刚放出来的,虽说不是很刺骨但仍旧很凉的。我原以为浇水可能就是象淋浴一样的,整盆水从头顶一下子倾洒下来。这个我不怕,因为上大学的饿时候,我经常地在冬天里用凉水洗澡,也是用脸盆整盆整盆的浇。谁曾想,他端着一盆水在离我头顶二十公分的距离上开始慢慢的倾斜着,让盆里的水形成一溜水线,直直的浇在我的头顶。顿时我的全身感到了冰冷,为了防止感冒,我就象上学的时候一样,不停的用手搓着身上的水,好通过运动增加热量抵御寒冷。他见我手忙脚乱的忙乎着,很开心的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我心里那个恨呐就别提了。他浇完了一盆还想浇第二盆,我急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盆儿,冲他大声说,你这个浇法,我感冒了怎么整!他没想到我会如此,愣住了,直直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怒目相向,狠狠地瞪着他。整个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我这儿。我心想,坏了,恐怕今晚要挨揍。操他妈的,揍就揍吧!让人打死也不能让人给熊死!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恶狠狠的盯着他,他有些退缩了,不再和我对视,扭头看了看郭哥。郭哥见了,把头扭向了一边,没吱声。这老小子见没人给他撑腰,口气也软下来,呢喃的说:“那你自己洗吧。好心没好报!”说完扭身走了。
我不知道是东北人的威名在外的缘故还是郭哥开恩的缘故,反正,我躲过了一顿揍。
在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人再来跟我找事。我只是在白天打坐的时候,不停的偷偷地流着眼泪。脑海中不停的想象着公安或是检察院的如何在我家里抄家,妻子孩子不停的哭泣。我后悔极了,为什么我要跑?当初跑的时候就是因为无颜面对自己的妻儿,感到自己像被人剥光了一样,所有的颜面都将扫地。为什么要顾忌所谓的面子,为什么不低声下气的哀求,那怕是给人家下跪求饶。我整天的想了哭,哭了想。我太冲动了,做什么事情都是的。为什么我要瞧不起单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