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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见天日 七、重见天日(...(1 / 2)

“十一”国庆节,在法外是个长假,很多的人尤其是有固定工作的人都希望着在这个假期出去游玩。监狱也在搞串休,把双休日调整一下跟国庆的假期合在一处,能休的时间长些。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电视里都要讲到长假期间各地的旅游拥挤情况。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里,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犯人们也都在盼望着,盼望着能多休几天。很多犯人的亲人都赶在过节前来监狱探监,为的是给犯人多存点钱,多带点好吃的。这个时候也是各个监区干警最为忙碌的时候,他们会帮着犯人将接见室不允许进入监狱的熟食等等从大门堂而皇之的带入监区。

接见室里,我看见了自己的老母亲。老母亲看上去精神很好,看见我后,笑眯眯的拿起电话:“好了,我儿子要出来了。你身体还好吧?”望着满头白发的老母亲,望着妈妈关切的眼神,我的鼻子发酸,为了止住眼底的泪泉,我拼命的瞪大了眼睛,让眼泪不至于流下来:

“妈,你身体好吗?”

对于一个中年人,尤其是曾在职场上打拼过的中年人来说,一旦身陷囹圄,这种打击是非常致命的。因为自己的冲动把自己送到了人生的低谷,也因为自己的入狱给家人带来的精神上的、财富上的伤害。就中年而言,正是事业爬坡的阶段,同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段。入狱意味着事业的终结,多年勾勒的蓝图轰然倒塌。入狱意味着丧失了创收能力,生活上的一切开销都要仰仗于亲人。老母亲已经七十多的高龄还要不远千里的来探视,非但如此,而且还成了“啃老族”。每次见到母亲,总是让她以后不要再来了,好好地在家里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每次接见我,母亲总是眼泪巴巴的说是想我了,所以来看我。对母亲的那种愧疚之情真的是难于言表。可是每当母亲很久没来探视时,心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了,担心她的身体是不是出毛病了,是不是······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可万死难赎其一了!我从不给母亲打电话的,因为她耳背,常常听不到电话响铃。有犯人问过我为什么不给老人家配个助听器,我听了很是无语。老母亲是打我进监狱后才有的耳背现象的,我现在除了忏悔就是忏悔,什么也做不了。忏悔有用吗?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少用家里一点钱,仅此而已!

很往常一样,母亲在窗外握着电话在那里叨念着对我的思念和家里的一些变化,我在里面不时的点着头,表示在听她的讲话。“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在监狱里。作为母亲,能看见自己的儿子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的那份喜悦就不用说了。可作为儿子呢?我只想着,等出去后,好好的陪伴母亲一段时间,帮她洗洗脚,为她捶捶背······

回到出监队,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很多的时候,我都在回避一些现实的问题,因为想不出头绪。母亲对我和妻子的离婚很是不理解,认为是妻子抛弃了我,尽管我一再的解释,说和妻子离婚是我的主意。但母亲还是和妻子闹的不愉快。我出去后能就只守着老母亲过一辈子吗?我能对妻女不理不问吗?这个家是因为我才闹得四分五裂的,我应该用什么方法把这个家重新的组建呢?习惯的,点燃一根烟,斜坐在床边,顺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看外面的天空。这是我调节内心波动的最佳方法。看着看着,蓦然想起民国才女林微因的一句话: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说的多好,真有陶渊明的架势!可她真正的平静过吗?面对着徐志摩、梁思成和金岳霖三个优秀男人的爱,她怎么能够平静得了?尽管选择了和梁思成结婚。“修篱种菊”只不过是她的一种心灵上的追求罢了。

窗外,天空

瓦蓝、纯净

几片闲云悠然飘过。心

渐渐沉静下来

远远地山坡上

静默的松柏无声地

传递着厚重的期盼

象母亲的爱。

阳光下,

摇曳的白杨

披着银亮的裙裾

窈窕迷人。

习习南风中

我嗅到了泪水的咸······

“嘭”一声,监舍的门被撞开了,李英杰气喘吁吁地拎着大包小裹的进屋了。把东西往床上一撇,大呼小叫地:不好了,不好了。难安发飙了!

“难安”是监狱里新上任的改造副监狱长,姓南名安。据说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很有些气魄。自从他当上了改造狱长,监狱里就没消停过。什么训练队列啦,什么喊口号唱红歌啦等等,弄得犯人闲不着。犯人们对他的看法也是褒贬不一的,有说好的有说坏的。且不论犯人如何,单就干警而言,没一个说他好的(除了他的那些跟班儿)。

我笑着不解地问:“怎么了?”余光也叼着烟向他走去询问。

李英杰一边比划着一边说:“也不知道哪个监区的犯人家属来接见,拿的西瓜,有这么大。操他妈的,当从接见室检查室的门洞里往里拿时,一不小心,西瓜掉了,摔在地上,西瓜粉碎,结果是满屋子里飘着酒香。真他妈的有才,原来西瓜里装的全是酒。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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