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赵尹厚腰间的寒刀,一回头咔咔就是几刀,铁链被斩开,腥红的眼睛直直看着托盘里面还有刘英上的药。
花妖儿意识到了什么,不行,不行!
那药只有两瓶,要保住它们!
“噗!”
季恒原本因为想要毁掉毒药再带玉贵妃离开,却不想花妖儿突然闪电般地冲了上来,而他手里面的刀直直地砍入了花妖儿高高隆起的腹部。
血,温热的流出。
红的悲伤,红的死寂。
“妖儿!”
“妖儿!”
赵尹厚跟刘英飞扑过去接住了花妖儿,她的身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冰凉?
“哥哥,将药给他们灌下去!”花妖儿请求般地看着赵尹厚。
赵尹厚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固执得要玉贵妃跟季恒喝下这药,难不成这药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哥哥,求你了!”花妖儿感觉到小腹再不断地收缩,温热的液体簌簌地流淌出来,她颤抖着虚弱的请求。
“太子,你就按照妖儿的意思做吧,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个晚上,你就帮帮他吧!”刘英也哭着请求道。
赵尹厚看着花妖儿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将托盘上的药拿了起来,快速地点了玉贵妃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强行将药灌了下去。说是强行其实她很满意,如今花妖儿腹部中刀,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吧,这么一想玉贵妃十分干脆的一仰头将药喝了下去。而另一边瞳孔血红,发丝银白的季恒看着自己手里面那一把不断淌血的刀惊恐万分。
他,做什么了?他,伤了她?
“妖儿……妖儿!”季恒疯狂地冲上了前去。
“你还有资格靠近她吗?”赵尹厚挡在了季恒的面前。“季恒,你可知我多羡慕你能得到她?她是我的妹妹,注定了我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守护她,而你上天这般眷顾你让她倾心于你,然你,却负了她。你可知,我从来不信她会真的伤害你,伤害你的母亲。只可惜你的不信任却最终伤了她。季恒,喝下它,忘了她吧!”赵尹厚将药瓶递了过去。
“不……不!我则么可能伤她!让我看看她,看看她!”季恒想要避开赵尹厚冲到花妖儿的身边,然而赵尹厚那会让他得逞?
“季恒,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然而你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喝下它,莫辜负妖儿一片苦心!”子义凭空出现在了天牢之中,他本在天牢外面守候却突然听到了里面混乱的呼喊声,还有血腥味传来,便冲了进来,却不想季恒竟然对花妖儿下得了手!
他可知,那肚子里面是他俩的孩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生的孩子!
“妖儿……究竟谁对了?谁错了?妖儿,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哈哈,妖儿,真没想到如今到最后居然是相爱相杀的诀别吗?妖儿,若还有下一辈子,你一定要告诉我究竟何为真何为假。究竟谁欠了谁……”
淡淡地冰凉月光下,季恒开启了瓶塞,悲伤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花妖儿,一仰头苦涩的咬滑入咽喉。在那一刹那他看到了花妖儿的脸上似乎划过了一丝放心的深情,还有一丝不舍……
“再见了花妖儿,我不后悔此生爱过,我只后悔,没有更深更深地爱着……”
“季恒,我亦,不悔!”
“妖儿,妖儿!”
在季恒倒下的一刹那花妖儿也终于支撑不住彻底昏死了过去,整个身体已经十分的冰凉,腹部的伤口仍然血流不止。
“太子殿下,妖儿重伤耽搁不得,在这世间唯有一个人可以救得了她。”
“谁?”赵尹厚不放心地问道。
“我的师傅,我的腿便是他所医治。”
赵尹厚看着子义的双腿,信任地点了点头。
“妖儿伤势太重耽搁不得,幸好我的师傅并未离去,太子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带妖儿去找我的师傅,顺便告诉你,妖儿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人待会儿就会有人来将季恒跟玉贵妃带走,而妖儿,他也不准备留在京城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
如果……还有机会回来的话。”
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花妖儿会受伤这一环,她的伤势太重,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子义!”
赵尹厚叫住了准备带花妖儿离开的子义。
“无论你们要去哪儿,请一定要照顾好她!无论你们何时回来,我一直在等她!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一直在为她准备!请务必转告她!另外,这里有一封季暘离开皇宫退守温阳前留在东宫的亲笔书信,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交给妖儿,现在就请你代为转交吧。你们,走吧!”
走吧,走得远远地,他相信定然还会有再重逢的一天。今天晚上的这一出戏才不过是真正地序幕开启不是吗?
赵尹厚看着“死”去的季恒,从怀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那是一张泛黄的书页,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