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很安静,有淡淡的月光从头顶上的天窗流泻进来,隐隐绰绰地打在对面的墙上,墙上面钳着玄铁打造的手链还有脚链,在另一头是被束缚着手脚的季恒。讀蕶蕶尐說網他盘腿坐在蓬松的干草之上,手掌摩挲着面前墙壁上那长长短短、深深浅浅的划痕,足足二十三道。
季恒想两个月前当花妖儿被关在这天牢里面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般一天一天地划着刻痕,一天一天的等着他来救她。
不,或许她等的并不是他……
将军夫人。好一个将军夫人。
“哐当!”天牢的大门被开启了,有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阴暗、空旷地空间里面。
季恒站了起来,他看到了迎面而来,冰冷陌生的花妖儿,她的身后刘英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小小的药瓶。在后面赵尹厚佩刀而来,他拉着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母妃,跟他同样带着手链脚链,看起来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还有高贵。
“恒儿,恒儿”玉贵妃一见到季恒便失了控一般地朝季恒冲过去,被赵尹厚拉住,而季恒也因为手脚链的长度限制并不能触碰到玉贵妃伸出去的手。
“这么着急做什么,再过一会儿你们就能永远的母子团聚了。”花妖儿冰冷地说道,将牢门打开,推着玉贵妃进了牢房,被赵尹厚压制着。
“妖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母妃,你也应该称她一声娘不是吗?”季恒的心里很混乱,他不知道眼前的花妖儿跟以前的花妖儿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他一次一次地对自己说妖儿一定是有苦衷,可是花妖儿却一次次地刺激他,他突然觉得,或许他真的从来不知道花妖儿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这真的是一场戏,而他入戏太深,信了戏中的人,戏中的情。
“妻子?娘?呵呵,没错,曾经我的确是呢,不过很快就不是了,我花妖儿跟你们季家还有谢家的人没有半分关系!”花妖儿厉声一喝,将玉贵妃踢向一边。
“花妖儿!”那一脚太过刺激季恒,他认识的花妖儿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情。他的妻子是一个善良、体贴永远让人感受到关心和温暖的人,哪里会是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人?
罢了罢了?固执还能有什么用?都变了,都变了。什么海誓山盟,原来都不过是欺骗的最好伪装罢了!
“花妖儿,我季家人对不起你们大安,我谢家人对不起你们赵家!你有气冲我发,放了我的母亲!”季恒一步一步走向花妖儿,铁链拖在地板上格拉格拉地响,那么的尖锐,那么地刺耳。
花妖儿手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刘英赶紧悄悄拖住了花妖儿的后背支撑着她。
“放了你的母亲?季恒,恒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们谢家被满门抄斩这是既定的事实,就连你们也在其中,我不过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来送你们最后一程,保你们一个全尸罢了,这也是尽了我作为妻子、作为儿媳的最后一点责任了,你说是不是呢娘?”花妖儿弯腰捏住了玉贵妃的下巴,冰冷地嘲笑道。
“成王败寇,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动手吧!”玉贵妃脑袋一偏顶开了花妖儿的手。
“好!果然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只可惜空有风范却无命格,也是徒劳啊!哥哥,刘英动手吧,送玉贵妃上路!”花妖儿袖袍一挥厉声道。
“住手!放开她!”季恒欲望前去然而铁链限制住了他行动的距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尹厚压制着玉贵妃跪在了地上,而刘英正拿起了一瓶药准备灌下去!
“急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你,我的好夫君。”花妖儿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冷道。
季恒站在原地冰冷地看着花妖儿,这便是他的妻子,一个为了复仇隐忍了六年的歹毒蛇蝎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牢里面爆发出了刺耳的狂笑声,直接撕破了这个安静的夜晚,那笑既绝望又不甘心,既不舍又绝情!
而季恒竟然在一刹那间青丝俱白,这是何等的心伤心碎才会如斯?
怕,是已经无心了吧。
“花妖儿!”季恒成花妖儿失神的当口一个探手伸出去捏住了她的脖颈,将她高高地举起,他直直地看着这个让他爱得热烈,横的深沉的女人,他恨不得捏碎了她!
“妖儿!”赵尹厚跟刘英担心地叫出了声来。
“别——管我!继续!”
“妖儿我们说——”刘英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多么想要代替花妖儿将一切都说出来,让季恒知道花妖儿为了她究竟都承受了什么!
“刘英!继续……呃!”她能感觉到喉咙里面有腥甜的血液上涌,肚子里面的孩子因为缺氧也在躁动着。但是她必须忍,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痛苦,没关系她会陪着他,忍过今晚就一切都好了不是吗?
“妖儿!”赵尹厚再也克制不住,花妖儿的身体那么弱她,季恒的力量太强她怎么承受得住。
赵尹厚冲了过去,却不想季恒突然将花妖儿抛开,赵尹厚连忙去接,而季恒则在瞬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