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韶志问。
“我没有听到香姨叫门,真的,我在屋里睡觉呐!”韶韵连忙举手保证,就差没有发誓以表清白,她这话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韶志的目光转到了天香的身上,天香也委屈:“我叫门了,叫得几声没有人开门,莫不是韵儿睡得太熟了?”
是你叫的声音小吧!韶韵暗自吐槽,却不知自己真相了!
“我真没听到。”再次强调。
“行了行了。”摆摆手,他算是听明白了,不就是叫门的时候没听到吗?正要放过此事,转念又道,“刚才我叫门你也没听到?”
韶志的嗓门虽比不上李大胆,但在他高声喊叫的时候,就隔了这么点儿距离,想要听不到不太可能吧!
“我做梦呐… …梦见打雷了。”
觑了自家爹爹的脸色一眼,韶韵小声说着。对手指,她可能真的睡得太死了吧!吐小舌,哎呀,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了!
借口不错。天香暗暗点头,这也可以说得过去。
韶志无语,自己的叫声跟打雷很像吗?
不过,这样看来就是无心之失,可以揭过。
火起来得快消得也快,拱起的火苗就像是被迎头泼上了一捧沙土,连个轻烟都没冒出来就灭了。也不是故意的。就这么算了?
于家事上。一般的男人都是比较糊涂的,韶志也不是那号英明神武的范畴,脱不开一般人的俗气,听得原委就息了气。有什么可气的呢?也不是故意不开门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值当生气吗?
韶志的气多半是这么构成的,一部分是因为小辈对长辈的不敬,一部分是以为韶韵对天香不满。天香是他选的女人,作为小辈的女儿,怎么能够表示不满呢?那岂不是等同于对他的选择表示不满?再有一部分是这样的行为不值得提倡,把人关到外头?这是想要丢人丢到外头吗?
有什么事都要关起门来解决,就算是不喜欢天香。也不能这么闹腾啊!
这小火苗还有一丝是因为不耐烦天香的诉屈,若再有些,便是公事上积压的心气不顺,几方面加在一起,凑上一个天时地利的。就冒起了火来。
等到回家,叫门不开——火苗大了一些,踹开了门——火苗猛地小了,无他,脚疼。这一疼原应该火更大的,但韶志一疼哪里还顾得了这是怎么来的,当下又要忍着做出没什么的样子,又要赶紧解决这件事好看看脚,添上的不耐烦反而多过了火气。
进屋再被韶韵那么一喊叫,不得不说女童的声音好听很是占优势,就是哭的时候都要比别人多上一分婉转动人,压了压火苗的窜起。
其后再说了原因,尤其是那个“梦见打雷”,合情合理,于是… …
“韶志,你可别犯糊涂,别什么都听天香那娘们胡咧咧,这后娘就是… …”
李大胆的这句话传进屋中的时候,真真如打雷一样,振聋发聩,韶志皱着眉,这声音是大了点儿,再一想,自己刚才的嗓门也这么大?
本还要说教一通,李大胆这一来,说教也免了,推开韶韵,拍了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也没多言,韶志出去迎上李大胆说起话来,“你怎么过来了?”
“我能不过来吗?听到你家这事我就赶紧过来了… …女人那是外头的,今儿跟了你,明儿还不定跟谁呐,女儿才是自家的,她就是嫁出去也是你的女儿,可不能喊打喊骂的,要分个内外,别什么外人说了都信… …”
李大胆完全没有顾忌屋里头天香可能在,嗓门半点儿没降低,吐字清晰流利,屋里人听得很清楚。
韶韵的嘴角弯了弯,分个内外,这话她爱听!
再看向面色尴尬的天香时,眸光微冷,未曾消退的水雾仍在眼中,多少遮挡了一下冷光,但嘴角转变成讥诮的那抹笑却是没有遮挡。
“背后告状,不是好人。”
轻声这么说了一句,韶韵坐直了身子,拿过一旁的花绷子,把那针狠狠地往上戳了一下,慢慢抽线,小指翘着,长长的丝线拉出转手又戳了下去,下针快狠,目光却没有盯着花绷子,而是看着天香的。
“我是真的叫了门的,你没有开,我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呐,有些担心,这才急匆匆把你爹爹找回来,谁想到竟是一场乌龙。韵儿可是怪香姨冒失?”天香笑容温和,笑着走过来就要在床边坐下,想要摆出母女谈心的姿势。
偏头躲过了天香伸来的手,手上扬起的针“不经意”划过,见她迅速收了手,讶然道:“啊,香姨,我不是故意的,我这绣着花呐,你别靠这么近,小心误伤。若是误伤了,再说我故意的,我可就百口莫辩,说不清楚了。万一爹爹为此怪我,我可怎么办呢?若是爹爹不信我… …”
若是爹爹不信我… …韶韵目光更冷,她不能够容许那样的“若是”,这个家,她才是真正的女主人,其他的女人,最好连门都不要进!
在面对韶志的怒气时,韶韵若吓坏了的兔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在面对天香的时候,即便明知道她可能是会在暗地里喷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