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墓园所处地势开阔,周围的群山有趋拱护卫之势,形成藏风纳气,脉相聚结的环境意象。公墓境内山峦起伏,气势宏伟,满山的苍松翠柏,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绿色的巨龙,安详的静卧在苍茫的大地上。这里没有尘世的喧嚣,只有归根复命的平静、祥和。
静默的墓碑如列队的整齐的士兵,无言肃穆的站立在蓝天黑土之间。碑前放在的鲜花有的已经干枯,有的已经凋零,有的还在怒放着。回眸转身时,繁华被囚,嚣尘匿迹,如梦如烟中深深体会着一花一世界,一座一轮回的含义。
白色的大理石基座在四角是四根大理石的立柱,正中是同样白色的大理石墓碑,上面是一张年轻女孩照片。那女孩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站在墓碑前的人,脸上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温暖,照片下刻着六个遒劲有力的烫金大字【爱女肖红之墓】。
“肖红,我来了!”鲁冰摘下墨镜,垂下眼睫,很清瘦的样子,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扑下了扇形的阴影,乍一看浓厚得就像是精神不济一般,格外荏弱而文静。她俯身将手中那捧101朵红色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身上那件长到脚踝黑色Chanel大衣铺满了一地。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碑中的颜影,忍不住身体向前探过去,衣摆遮盖住了多半的红艳,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中那个温暖的笑靥:“肖红——”
超脱凡尘、圣洁优雅的白色墓碑,难以言状的、悲哀虚幻的黑色身影,满是迫近感和扩张感的红色百合,三种颜色的组合迥异不同却又出奇的诡异性和谐,分别以对方的存在显示自身的力量,仿佛它们就是是整个色彩世界的主宰。
“肖红,你知道吗?今天是鲁荷和范永文结婚的日子!”鲁冰颓坐墓基上用头抵着冰冷的墓碑,轻轻呢喃着:“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对不对?就连一心一意爱护着我的你无意惹我生气,我都不会轻易原谅你,更何况是他们两个有意而为之的背叛!所以,你一定会理解我为他们准备的新婚礼物的用意对不对?”她抬起头仰看着照片中依旧笑得很灿烂的女孩,那笑容刺痛了她的眼,让她以为早就枯涸的泪流了下来:“肖红,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如果你知道失去了你让我如此的痛彻心扉,你还会离开我吗?一定不会对不对?因为,这世上,只有你,只有你会对我默默付出,只有你会全心全意的爱我,只有你永远不会背叛我,对不对?肖红——”鲁冰死死的抱住了墓碑大哭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哀恸吞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不能自己,她不断地呼喊着念着肖红的名字。
过了多久?谁知道呢!
鲁冰只知道时间久到她的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眼中再也流不不出一滴泪水,等她站起身时只感到天旋地转,入眼的是一地片片鲜红。
“小心!”一只手突然扶住了她,而她似乎也把那人的整束的白色百合花被撞散,花瓣洒了一地,瞬间残破不堪。
“谢谢,你的花——”鲁冰的话在看到扶住自己的人时被扼在咽喉中,“小猫?”
“冰姐,好久不见了!”刘明辉一袭浅色长风衣,配上牛仔裤和复古军靴,柔和的面部线条让他看起来虽然没有粗犷的感觉,可是也绝不沾半分脂粉气,熟悉的面孔上带着伤感和疏离。
“是啊,好久不见了。”鲁冰客气地松开了他的胳膊,还是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你瘦了很多。”刘明辉说完,将手中散了的花束收好,放到肖红的墓前,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蹲跪在墓碑前说道:“肖红,她来看你了!你高兴吗?肖红,你知道吗,昨天在梦里,我又看见你了。看见你和我们一起到工地上去捉蝴蝶,看见你为了她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肖红,你为什么不选择我?至少我的爱情是简单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在一起,没有牵扯任何感情之外的事儿。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爱上一个人是对自己最残忍的惩罚!”
“小猫,你恨我吗?”鲁冰握紧了冰冷的手,悲伤地看着正聚精会神地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诉说着的男孩。
“肖红恨你吗?如果她不恨你,我当然也不会恨你!”刘明辉头都没回的说着,他的手抚上照片上阳光般的笑靥:“冰姐,你爱肖红吗?如果爱,为什么当初要那样伤害她?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要来打扰她?”
“小猫,我——”鲁冰的身体晃了晃,话哽咽在喉咙中。
“冰姐,我不恨你,我只是非常的讨厌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人!”刘明辉缓缓站起身,站到鲁冰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面子永远重要于自己的感情、自己的良心!你以为像现在这样,掉几滴眼泪,假模假式的装作伤心难过,肖红就会活过来吗?你的良心就不会受到谴责了吗?别做梦了!”
“我们这种人?”鲁冰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渐渐有了凌厉的冰冷:“好,好!刘明辉,你我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么我和肖红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说完,她转身向外走去。
“为什么死了的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刘明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