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到这其中竟还有那个东周公主的功劳,眼底眸光几转心头不由的对那东周公主起了两分好奇,虽则只有两句话,可却是将夏侯非白说了个透,的确,夏侯非白是能够主导旁人亦能操纵自己的人,连她都觉得苏璃和夏侯非白并不那么合适,若是苏璃守着这份心思这般等着,夏侯非白心念所定,只怕永远都不会理她,这法子鲁莽又卑鄙,却是对付夏侯非白这般心性的上上之选!
苏璃听不见她的话还以为她还是生了气,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她,夏侯云曦一叹,所幸那公主要来长安,此时也不多问,只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璃道,“既然敢做,如何临了要回来找我?”
“我怕——”
苏璃悻悻的缩到了夏侯云曦身边,“先生生气了,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我心中怕极了,只觉得无颜再见他,便只有回来找姐姐你。”
夏侯云曦略带欣慰,“还好知道回来找我,没有一个人往苏逻去!”
苏璃闻言缩了缩肩膀,老老实实的道,“我倒是想过,只是一个人寻不到路——”
夏侯云曦复又哭笑不得,想要再敲她一敲却又不舍,只得揽了她的肩膀道,“我自是不会送你回去,有我在便有你的家,只是……你与先生……哎……实在叫人头疼……”
苏璃满眸感动,听夏侯云曦说道夏侯非白却又是一愣,过了许久她才抬头看向夏侯云曦,“我知姐姐怜我,可此事错在阿璃,只求先生莫要怪我。”
夏侯云曦眸色微黯,也不知是苏璃性子单纯还是她已经无所求到了这一步,她眸色不由得一肃,只觉得要说的明白些,“苏璃,你要知道,在中原,有很多东西对女孩子都很重要,你……将来可会后悔?”
“不会!”
苏璃眸色一垂,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便是眸光锃亮,看了夏侯云曦一眼复又心虚的垂下头去,“苏璃本就是福薄之人,此番之祸是苏璃闯出来的,苏璃无所求,只求先生不怪我不气我,我也不愿再回王府去,求姐姐赐个住的地方吧。”
肩膀虽然单薄,却是绷紧了的,执拗又惨淡,夏侯云曦同为女孩子,自然心疼苏璃多些,闻言便算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当下微微一笑,“这偏殿你先住着,宫中殿阁如此之多你喜欢哪里便住在哪里,其他的事,你到底还能仔细想想。”
苏璃垂眸抱膝不再应声,夏侯云曦一叹,终是有两分慨然。
万俟宸听闻苏璃的光辉事迹之时不由得愣住,片刻之后竟然笑了出来,想到夏侯非白那杏花微雨超然外物的出尘,再想到苏璃一双紫色眸子乱转却又怕人的精怪,再想到二人现如今凌乱的关系,那浮在唇角的笑意便止不住的扩大,夏侯云曦见状不由得瞪他,却被他一把揽入了怀中,“如此方才是真性情,你若能有苏璃半分大胆我便也知足了!”
万俟宸话意旖旎,夏侯云曦立时红起脸来,万俟宸在她面上拂了一把,“怎地这般一句话就要面红,你想到哪里去了?苏璃小小年纪独身一人走这么远的路回长安,足见胆气不凡,朕便夸她一夸!”
夏侯云曦懒得理他强词夺理,却察觉他越贴越紧,不由得抬手抵住他的胸膛,秀眉蹙着嗔道,“青天白日的要做什么,待会子还有人来禀事呢!”
万俟宸将忍不住的低头在她颈边磨蹭着,唇瓣轻扫不时激起她身子轻颤,“把我回来的消息散出去吧,这阵子苦了你,我得好好补偿你才是。”
夏侯云曦面红耳赤,颈边的衣裳都被他拱的散了开,只得含糊不清的应了声是,下一刻他的手便从那领口探了进去,夏侯云曦一声轻呼,差点连案几上的茶盏都挥落在地——
曦朝历宸帝元年十月二十八,宸帝御驾自安定门低调回朝,百姓们虽然未曾亲眼目睹御驾与何时回朝,却是在听闻此消息之时满城欢腾,翌日,朝中停了一月多的大朝终是再度升起,文武百官全服上殿拜谒圣驾,群臣俱赞宸帝亲征曦皇领朝之功。
转眼便进了十一月,宸帝归朝已有三日,政务未有丝毫不妥的移交到了宸帝的手上,宸帝不仅对百官文武之言行一清二楚,连近来每封折子曦皇如何批示都知道的明明白白,百官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都是胆战心惊,不知道宸帝到底在朝中有多少眼线,唯有卫忠与姬维二人巍然不动,大有宰执首辅之风,宸帝离朝一月,朝内朝外却是一片安然,期间自有曦皇各方权衡之功,宸帝大赞曦皇之行,念其劳顿多日再不许两府前去烦扰。
宸帝归朝第四日,西北再度传来捷报,乱党十万于众尽数被曦朝军队或是俘获或是诛杀,此前最叫夏侯云曦担心的西北局势已经稳定,东海已平,西北又定,半月之前还阴霾当空的曦朝顿时雨过天晴艳阳高照起来,西北已经有部分兵马整军还朝,宸帝连下五道政令嘉奖西北众军,复又下旨着东海五万凌南军驻扎与东海之滨,由陆军转海军,习海军军务,练海上作战之技,满朝文武只当万俟宸仍是在防范东周,举朝复议!
十一月初七,六王归长安,同来的还有东周公主夏侯璇玑。
雕梁画栋的宫廊好似看不到尽头,层层叠叠的飞梁斗拱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