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悄悄地前行着。两个闪着白光的躯体不断地变幻着姿势。男欢女爱的影像上演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当他和她都没有了声息并躺在一起的时候,周寒香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让她惊骇的念头:刚才的激情,为什么没有赵小阳的影子?
难道他只能在她的心里?
金鑫鑫很快睡着了,周寒香却没有一点儿睡意。她胡思乱想起来。一会儿想着刚刚与金鑫鑫做那事时的疯狂,一会儿想着只和她有过多次热吻的赵小阳。她又想着自己能被两个都很出色的男人喜欢而高兴。她隐隐约约记得,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说过,身体的美若不与聪明才智相结合,便是某种动物性的东西。偶然的穿戴和装饰看起来很华丽,但是,可惜!它们没有心。这一格言从本质上阐明了女性内在美丽和外在漂亮的辨证关系,说明心灵之美决定并驾驭着形貌之美,是女性综合素质美的源泉。天生丽质,虽然是人人希望的,但并非人人都拥有。可是女性如果能在内在方面塑造和优化自己,即使平庸的形貌也可以在理性的目光下变得生动和富有美感。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灵到底是什么样的。想着想着,金鑫鑫醒过来了。他才睡着多大会儿啊!
周寒香和金鑫鑫两个人激情了很长时间后又都睡着了。一觉醒来,别墅里竟然还是只有他和她。金鑫鑫轻吻着周寒香的嘴说:“怎么样,我说妈妈尽快来不会快到哪儿了吧?我说妈妈讲的快回来了不会很快吧?”周寒香疑惑地说:“这可不是正常的事儿。你们家以前都这样?”当然不是都。但时不时有这样的事却是真的。你也知道,爸爸工作很忙,外面又有女人,他要是不想回来,说得再快也没用;我估计妈妈这次食言,也一定有事儿了。什么事儿?天知道,地知道,你不知道,我不知道。
周寒香心里有事,她可睡不着了。她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她急忙起身。金鑫鑫拦着她说:“慌什么?反正家里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俩。”周寒香说:“我要去医院看我爸爸和妈妈了,我要是再留在这儿,像话吗?还是人吗?”金鑫鑫说:“是啊,说得对!我都乐忘了。我和你一块儿去吧?”她说:“不用,你想睡就接着睡,不然,晚上没精神怎么办?说过这话之后,她感到不可思议,淑女怎么转眼之间变成那种女人了?哪种女人?她说不准,但一定是不是雅趣的女人。金鑫鑫笑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就再多躺会儿,养精蓄锐,晚上我们……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就接着来!你可真漂亮!和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二十四小时不起床行;二十四小时不吃饭行;二十四小时不喝水行;二十四小时……”她笑道,就一样不行。他说:“什么?”她说:“那个地方不行!说过之后她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成坏女人了?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张口就来不打草稿!这难道也是爱情的内容之一?”刚出院门,周寒香就急忙拿出手机察看。她有点儿失望。手机里还是只有赵小阳的那条无字信息,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连爸爸妈妈的未接电话也没有。她心里好像有点儿不是味儿。为什么呢?爸妈那边不和她联系,可能觉得她和热恋的男友在一起,不但出不了事,还很有可能会住在一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做父母的,看着宝贝女儿与漂亮潇洒的男友一起出去了,若没有天大的事,能随便打扰吗?至于赵小阳,他已经给她发了信息,他可能相信她,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和他联系的。
周寒香不知道要不要马上和赵小阳发信息或打电话。但她心里把他记挂着却是真的。她喜欢金鑫鑫,爱金鑫鑫,也喜欢赵小阳,也爱赵小阳。但她怎么处理这件事,如何周旋于两个她都不舍得离开的男人,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了。她也想过这样不好,生活的幸福,爱情的甜美,前提之一就是要清纯。若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搞复杂了,苦恼与悲怆就离她不远了。
能狠心不理赵小阳吗?
能只守着金鑫鑫一个男人吗?
真打算与金鑫鑫结婚吗?
赵小阳那么优秀,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抛得下他呢?
想来想去,周寒香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问妈妈现在怎么样了?爸爸说:“没事,不是才又过了半天吗?慢性病,一时两时不会有事的。你和鑫鑫一起多呆会儿,或到家里好好睡个懒觉……”周寒香收了手机,心里既想笑又想哭。想笑的是爸爸让她好好睡个懒觉,难道他知道她和金鑫鑫在一起同居了?疲惫了?想哭的是她竟然在妈妈生病期间和男人缠绵悱恻,一夜不归不说,第二天上午都到十点多了还不到医院里去。
周寒香心里突然一暖。她不可抑止地想念赵小阳。她十分渴望地想知道赵小阳到哪儿去了。她甚至想拱到他的怀里,让他抱着她热吻她的嘴唇。吻过她的男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金鑫鑫,一个是赵小阳。谁更让她留恋?哪个更让她难忘?她选择不出。但现在她确实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里与赵小阳在一起。她要感谢他。不说别的,这年头,能用聪明才智搞来大笔的款项,并把这些钱无偿送给没有什么关系的女人,她不该感谢吗?太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