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我为什么要把我最亲的人害死?
后来,她把这篇日记看了很多遍。看过之后,不是揪心地大笑就是悲怆地大哭。她把最爱她的人抛到了九天之上,一想起来就痛悔得很。
自那之后五年多的时间里,李诗蕊与男人拉开了距离,不再理睬任何想与她接近的男人。她不但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知名的大学,还在高中阶段和大学期间,自学了音乐、外语等多种知识与技能。大三之前,她循规蹈矩,低眉顺眼,不越雷池半步,把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李诗蕊又按捺不住自己了,对她喜欢的男人,明里暗里的追逐,变本加厉,在不知不觉中怀了孕之后毅然决然地生下子儿子李乐康。
这只是李诗蕊生活轨迹的过程中的一个部分,真正让她难以忘记的第三件事,是她与孔平原的偶然接触,并在偶然接触之后成了她的情人。从此,她的生活与工作,以及她后来的巨大变化,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五年前,李诗蕊三十七岁,在天平市一家事业单位工作;孔平原,四十二岁,天平市的市委副书记。
这时候的李诗蕊,依然单身。她带着刚进入高中的儿子李乐康,平静而淡然的生活着。她拒绝婚姻,但不拒绝男人。只要是她喜欢的男人,她都会想方设法与他做到最后一步。她对那些不能入她眼的男人从来不会理会,哪怕给她许以重金。她只与她喜欢的男人打交道。她与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只是为了满足她那遏止不住地情欲。她从来也不做以身换钱的事。
更多的时候,她会把她不多的工资中的一部分,倒贴给她喜欢的爱着的男人。当然,如果有她喜欢的男人把不多的钱或物硬塞给她,她也不会完全拒绝。但前提是,不管她和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的时间长还是短,两个人不但身在一起,心也应在一起才行。她的心像六月的云,她的身如七月的雨。她乐意这样,她不想改变自己。她也知道,她很难改变了。
与孔平原接触后的第二天晚上,李诗蕊写下了洋洋洒洒的数千字日记。从其中几段较为详细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她对与孔平原初识的这一天,有着多么深刻的印象:上午十点五十分,市委副书记孔平原一行数人在市有关部门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我们单位视察书画展览工作。一件巧事竟然让我碰上了:在大型书画展厅里,孔书记等人正在观赏书画时,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外宾。
这两人不但饶有兴趣地品评有相当水准的书画作品,还在那儿哇哇啦啦地叫,后来竟然走到孔平原跟前连比划加说话似地缠着。但谁也不懂他们比划的说的是什么。孔平原一行市领导有点儿窘。正在这儿值班的我壮着胆子上去与那两个说着一般人不懂的阿拉伯语的外宾流利地对起话来,并给他们提出的其它问题解疑释难。我没想到自己一直坚持用心学习的冷门外语竟然在这儿派上了用场,还当着市领导的面!几分钟后,两个外宾满意地走了。
孔平原走到我跟前用很欣赏的语气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刚才说的什么语言?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吗?我微笑着简单说了,还讲了是自学的。”他认真地看了我一下后对身边的人说:“这位女同志不简单,人才!大家都笑了。”我们单位的负责人自我解嘲地说:“我都不知道我们单位里还有会说这样的外国话的人!”
大家又都笑了。我也笑了。
孔书记握着我的手说:“不简单,真是人才!谢谢你替我们这么多人解了围!大家全都笑嘻嘻的。我也高兴地笑了,心里却甜滋滋的。这是很多年来,有人在我跟前赞扬我,而且,这个用很欣赏的眼光与语气赞扬我的人,是年龄不大气质不俗洒脱干练的市委副书记孔平原!”
半下午时,我正在办公室里喝水,手机响了。一看是个生号码,本不想接,但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里是个有点儿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他用很客气很柔和的声音说:“李诗蕊,我是孔平原。我惊了一下。没想到他有我的号码还会给我打电话。”我有点儿慌乱地说:“孔书记啊,您好!有什么事吗?”他说:“要说有事,也不算多大;要说没事,还真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