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几个人在红方大厦检查工作,可能需要你帮忙。能过来吗?我很意外。让我去?不会又有阿拉伯客人需要我帮助翻译吧?我只好说:“行,领导亲自发话了,我还能不去?”孔平原笑了,很爽朗的笑。
他说:“你在单位楼下等着,我让司机马上去接你!
知道让我去干么吗?原来孔平原陪省里来的领导在红方大厦检查工作时,领导看到大厦的演出舞台上有台很漂亮的钢琴,喜欢音乐的这位领导就跟孔平原说想听会儿钢琴演奏,权当休息。事不凑巧,会演奏钢琴的人有事不在。孔平原竟然马上想到了我。他一面派人赶紧找钢琴演奏家,一面悄悄与人打赌,说我一定会弹钢琴。他说:“李诗蕊连那么冷僻的阿拉伯语都能说得那么棒,还能不会弹琴?”我很快就到孔平原面前了。他把我叫到一边充满底气地对我说:“舞台上的那架钢琴真不错,你弹几个曲子让我们听听吧。我笑了。心想,官大的人,就会想当然!他知道我会弹?换了别人,我很可能转头就走。但孔平原这个男人差不多已经纳入我喜欢的男人了,弹给他和他的一帮人听,也不错。让他知道,我这样的女人可不是花瓶式的女人!”
我从小就学弹琴。除了高考前后那段时间基本上没有断过。只不过我从来不想在人前显摆,家里也没有钢琴,学习与演奏的地方不是在老师家里就是与爱好者集中到离单位和家很远的琴房。现在让我弹琴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给我的印象不错,说不定能成为我喜欢的男人。给他弹奏,有乐趣也有动力!
我信步走上舞台。脑子里装了那么多练过的曲子,技法也早已纯熟。我就在孔平原面前抖抖,让他再开开眼啊!我先弹了萧邦的《幻想即兴曲》,又弹了德沃夏克的《幽默曲》,接着弹奏了巴哈的《E调前奏曲》,最后弹了门德尔松的《春之歌》。
我的自我感觉还行,弹得轻松自然,若仙若梦。下面听的人静寂无声。当我弹着《春之歌》的时候,我似乎嗅到了花香,听到了鸟语。到处都是一派美丽的景象。春的使者,踏着轻轻的脚步来到人间,顿时万物苏醒,小草把头从地里冒了出来,小溪也唱着欢乐的曲子缓缓流淌……鸟儿们像一位位歌唱家,放开喉咙,唱出了悦耳的歌声,吸引了蝴蝶。蝴蝶们在空中翩翩起舞,像舞蹈家……花草树木,随着音乐起舞!舞姿是那么洒脱而飘逸,静态的美瞬时变成了动态的梦。当音乐变得轻柔的时候,五彩缤纷的花儿在眼前绽放,貌若天仙般的美女,笑微微地展示着迷人的风姿……
琴声停了。我还没有习惯性地站起来鞠躬致谢,掌声已经响了起来。虽然听琴的人不多,但我能看得出来也能听得出来,这些当领导的人,对我这个女人的才艺,还是很欣赏的。
当我知道听我演奏的人里有省里来的领导时,我用眼睛瞪了一下孔平原后笑了,他也笑了。我知道我在他眼里和心里有了位置;我更知道他在我的眼里和心里的位置重了起来。
晚上的招待酒会上,我很自然地被孔平原邀请了。
让省里的领导、孔平原及其他人没有想到的是,我有一般女人少有的酒量。以前没试过,我自己也是刚刚知道。当好多领导把目标对着我的时候,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喝酒爽爽快快,吃菜也放得开。更让孔平原惊异而又惊喜的是,饭后陪领导唱歌,我的歌喉一展,技压群芳!三十七岁的我,像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那样被许多男人包围着。
我清楚,我皮肤白嫩,显得年轻,说我三十刚刚出头或三十不到也有人信。我依然是个漂亮的女人。更因为我有一般女人缺少的不凡的本事,在那些男人眼里,身价倍增。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复杂的成分。尤其是孔平原,他不但看我的次数多,还有着绵绵的情丝在我的脸上在我的身上缠缠绕绕……
夜深了,孔平原亲自送我回家。当他开着车驰骋起来之后,却把我带到了郊外的一座别墅里……
我喝了不少酒,但我却很清醒。我在他面前佯装醉意浓郁,半睁关闭着眼睛,任他摆布。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他吻了我好长时间。我知道我的嘴唇特别性感,对男人的诱惑力很强。当他把我的衣服一件一件褪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快慰起来,我的欲望燃烧起来……他这样的男人应该骑在比我年轻得多漂亮得多的女人身上,却对我如此厚爱。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刻,我除了接受并配合他这个有身份有地位有情感又雄性十足的男人的飙爽,还能做什么呢?
五年过去了,李诗蕊与孔平原一直悄悄联系着,常常在一起共度不眠之夜。然而,李诗蕊从他身上满足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很清楚。他已经是这个城市里的一把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他点头,几乎会在顷刻之间,就能有无数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到他的身边。他在数次与她欢情之后送给她一套别墅,就算相当不错了。她还要求他什么呢?她的魅力,最主要的,是她的能力。
现在,李诗蕊家里住着的三口人,已经溶入到她的生活中去了。
李诗蕊现在见到的最多的男人,是貌不惊人的吴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