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一点了,李诗蕊还没有一点儿睡意。她在想,今天晚上是不是该有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儿子在家的时候,她极少出去;儿子到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去了,她家里又来了好几口长住的人,她虽轻闲,除了上班,却没有出去过。她那还算年轻的身体里的欲望,几乎与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没有多大差别。她不想也不能荒费时光。她在房里踱来踱去,却没有目标。她翻看着通讯录,一个一个地筛选,结果让她很失望。那些男人,不是久未联系,就是不能联系,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
李诗蕊出了房,把客厅里的小灯摁亮,半躺一样地坐在了软软的沙发上发呆。这时,她看到吴友仁和马菊花的房里有灯光,还有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三口比她休息得早,平时这会儿早就睡着了。今天是不是因为她发了善心让他们和她一起吃饭高兴得难以入眠?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李诗蕊悄悄走到亮着弱弱的灯光的吴友仁和马菊花的卧房前支起了耳朵。她听到了特殊的声音。声音是从床上传过来的,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那事时的撞击声与轻吟声。这声音有点儿混乱却很清晰……李诗蕊回到自己的卧室时,耳朵里还有着刚刚听到的声音,这声音把她从孤寂中唤醒了。她站在穿衣镜前,瞧着自己身上对男人来说依然非常性感的部位,泪水静静地流了出来。她擦干泪水换了衣服出了门。本想开车出去,但她思虑了两秒钟,不想惊动还没有睡觉在那儿享受人间极乐的吴友仁和马菊花。天气还很炎热,半夜出门在小区里或到大街上散步的人不在少数。她上了出租车,很快来到一家她早就想来却一直没有来的女人俱乐部。
说实话,到这儿来对李诗蕊来说是需要勇气的。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到这样的地方来消除难忍的寂寞。这是个专为女人服务的俱乐部,这样的俱乐部不是很多,大多数处于半公开状态。按常理说,女人想找男人比男人想找女人要容易得多。但公开为女人服务的场所却极少。男人找女人容易,女人找男人不容易;男人找女人低调或张扬都没有多大关系,女人不行。李诗蕊早就想到这儿来了,但她一直忍着。关键是她不知道女人俱乐部是不是真像那张小小的卡片上说得那样能称心如意。那里面的男人不会有处男吧,该不会是吃食大多的所谓的鸭吧?她想起来就有点儿恶心。想男人是正常的,找那些不知搞了多少女人的男人就不正常了。她本来想找一个清爽些的男大学生,每周叫个一两次快活快活就行了。她不缺钱。
男人到外面满足欲望实在是太容易了,光浴场就多了去了,还有那数不清的大小宾馆,里面的小姐争奇斗艳。钱到身到。不,只要进去,先干后给钱,一分钱一分货。女人找男人能这么容易吗?女人做妓要钱天经地义,女人找“花”给男人钱那就不一样了。
李诗蕊像做贼一样地到了俱乐部里面。还没有站定就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给了她一张小小的精致的卡片,把她领到了不大但却有淋浴有沙发有双人床有电脑有电话充满温馨气息的房间。
坐下来细看了一下卡片,上面赫然写着两行让她心跳发慌的字。
这是让她挑选那些“陪侍”者的细目。
那些男人的优长之处各有特点:按摩的,跳舞的,唱歌的,演讲的,弹曲的,写字的,画画的……价码多少有别;处男,花男,熟男……价码多少有异;少年,青年,中年,壮年,老年……价码多少不同。还有时间段:早晨,上午,中午,下午,晚上,深夜……价码多少不一。还有: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五小时……价码多少已定。还有:“请”一人:“请”二人:“请”三人……价码更有差别!还有:第一次来做的,第二次来做的……一般会员的,铁卡会员的,铜卡会员的,银卡会员的,金卡会员的……付现金的,刷银联卡的……
都有详细的要求,都有不同的优惠。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头晕目眩!原来男人做这行的还有这么多讲究!原来女人来这里还要动这么多脑筋!那卡片上还有说明,只要“快餐”的,价款要低好几码。
有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来到这里就是上帝,对所“请”之人若不满意,立刻换人!
李诗蕊想走。要是在这里遇上个把熟人怎么办?要是……后来她终于安下心来了。与其夜半不入梦,不如享受男人情。哪管这儿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先试试再说吧。说不定她会上瘾呢!她的脸有点儿发烧,她的手有点儿发抖,她的眼有点儿发花,她的头有点儿发晕!她几乎忘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了。过了几分钟,半躺在沙发上的她无意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个部位,就咬了下牙,一不做二不休!她拿起了床头的话机,点了卡片上的“快餐”!这里的服务很人性化,你只说第几条第几项就行了,无庸赘述。
一个壮壮的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来到了李诗蕊的面前。柔柔的灯光下,她含羞一看,还真是不错,五官端正,眼睛有神……他彬彬有礼地说:“您好,需要我为您服务吗?”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不说话,只点了下头。那男人心领神会地说:“您先洗还是我先洗?”她挥挥手,那男人进到淋浴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