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呀!”
“啊?”陈楚青惊讶地说,“赶紧再找找看?”
南艳习又翻了翻屁股口袋,说:“奇怪,怎么会没有呢?”
“真没有?”陈楚青紧张地说,“要不然,回去找找?你那手机可是个名牌的呢!”
“对!”南艳习点点头,着急地说,“重要的是里面存了不少重要的电话号码呢,我得回头去找找看,别掉在路上了!”
“好好,那南老师你赶紧去吧!”陈楚青说。
“好,那回头再联系啊。”南艳习朝陈楚青扬扬手,又赶紧进了电梯,按了一楼的键。
站在电梯里,南艳习收起了笑容,默默地抱着胳膊,眉头也皱在了一起。
其实手机并没有掉,只不过真的没有带在身上而已。
手机还在汤小薇那里。
之所以着急地跑下来,装作要去找手机,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让龙隐周看到他跟陈楚青一起走进编辑部罢了。
不然的话,不止他尴尬,龙隐周也会很尴尬的。
只不过,南艳习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伯乐龙隐周,居然就因为两封还查无实据的匿名信就要对他作冷处理,难道龙隐周不是很欣赏他的吗?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龙隐周欣赏他,看中他的才华,他一个只有职高文化的乡下穷小子,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进入沙城晚报社工作;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龙隐周欣赏他,强烈引荐他,他也不可能进入沙城市作协,成为作协的一名理事;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龙隐周欣赏他,对他的工作进行了详细的指导,还为将他介绍给自己在业界的资深报纸人,他南艳习也不可能作品发表到全国南北。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大力提携和帮助过他的恩人,就因为这么小小两封匿名信,就要对他作冷作理?就要把将要交给他的权力交给一个资历不深的年轻人?
南艳习不由愤愤不平,心头郁闷!
电梯停在一楼大厅,保安小陈见他又从电梯里走出来,不由有些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南老师?”
“哦,手机掉了,”南艳习笑笑,“我得回去找找,看是不是掉路上了。”
“啊?那很要紧啊!”保安小陈热情地问,“那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谢谢,你也在上班,走不开啊。”南艳习笑笑说。
“也是,那南老师你赶紧去吧,别让别人给拾走了。”小陈说。
“嗯!”南艳习笑着,大步走出报社大厅。
大厅的大理石地面,冰冷光滑,能看到人的倒影。
南艳习踩着自己的倒影走出来,心里很是悲凉。
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感觉,其实没有什么。被别人踩在脚下,那感觉才伤人。
走出报社,就好象从气候宜人的秋天走了出来,又瞬间被一股热气包围。南艳习沿着冰湖路往里走,冰湖畔的风景很好,一米多宽的小路石子铺就,一旁是垂柳依依,吹拂在冰湖湖面;另一旁是低矮的四季青,中间间隔不远便种着一棵高高的银杏树,高低相间,错落有致。有三三两两的年轻情侣,执手散步于冰湖湖畔,那情景很是诗情画意。
而此时南艳习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诗情画意,他的心里被匿名信以及匿名信给他带来的烦恼给填满了。
这样的事,恐怕任谁遇到了,都无法不苦恼,无法冷静下来吧。
走到冰湖中间的拱桥下,南艳习停下了脚步。拱桥下有一个古典的凉亭,里面没有人。
想了想,南艳习走到了凉亭里,面对着冰湖坐下。
冰湖真美!
可是由于灯下黑的缘故,他在沙城晚报社工作了十一年了,却从来没有好好地欣赏过一下冰湖的风景。因为冰湖就在身旁,近在咫尺,总觉得一定会有大把的机会来欣赏这番美景的,结果十一年了,他每天上班下班,行色匆匆,却从来没有认真仔细地观赏过冰湖的风景。
此时,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望着湖边摇摆的细柳,又抬头望望蓝蓝的天空,南艳习不由叹了一口气,面对如此美景,心情却不能豁然开朗,真是辜负了冰湖的大好风光!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南艳习。
南艳习一愣,回过头,一个女子站在身后。
见果然是南艳习,女子惊讶地说:“啊,真是你啊,南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啊?”
“哦,苏雨洁啊。”南艳习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
叫苏雨洁的女子,是南艳习新来一年的女同事,人长得一般,但是性格非常温柔,平时话不多,脸上总挂着温柔的笑意。南艳习知道,从苏雨洁一来,陈楚青就特别关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