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端木风一人气的粗气大喘,我也不理会他,他便一直在我耳边没完的说:“你还敢不说话?若你现在求饶,本皇子一会兴许会饶了你。”
“该死的,你哑巴了?”
“给你最后的机会,给我张嘴。”
“混蛋,无知的女人,你彻底完了。”
这个家伙,火气可真大,我放下手中酒杯,回眸看他之际,才惊觉,周边已有无数的眼睛看向我们,端木安这会气得像鼓着肚子的蛤蟆,见我瞧他,狠狠的瞥了我一眼。
端木宇为何如此平静?平静的我有点失望,只是独自饮醉,也不看我,他不是喜欢我吗?原来那日还真是玩笑话?只是,我不远不近的竟也瞧见长平公主在看这里,还笑眯眯的对我眨眼,这可是让我不知所云了,总之也是羞了,怪不好意思的,可别再跟端木风闹了,要不明个又成茶余饭后人们的闲谈了。
见我还是不说话,不死心的端木风非要撬开我的嘴,先是夺过我手中酒杯,再是抢过我手中筷子,乐滋滋的瞧着我,道:“馋丫头,不说话是吧,那你就看着这些馋吧。”
可恶,可恶透顶的家伙,居然如此威胁我?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修理人的办法?我狠狠瞪着他,再狠狠一脚撵在他脚面上,痛的他涨红了脸,却也不敢大叫。我顺势夺过酒杯,得意笑着,以示我的胜利,却在端木风欲要扬手揍人那刻,突然一道柔和悦耳的声音想起:“哪个是上官灵儿?”
我闻声,恐是有些傻眼,这皇后娘娘竟突然点我的名,端木风也随之看去,我赶忙起身出了席桌,再向前几步行礼:“灵儿见过皇后娘娘。”
“你便是上官大人的遗孤?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皇后娘娘说着,我那颗心已跳的乱腾,不知可是我名气太大了?还是皇后娘娘知道我多次顶骂端木风心中不快了?
我缓缓抬头,皇后娘娘的表情始终温和,才让我稍稍松了口气,便听皇后娘娘赞道:“嗯,不错,这股子清秀可人,倒是宫中无人比得上的,是个美人坯子。”听着眼前人称赞,我只是尴尬一笑。皇上便说道:“这个郡主了不得啊,可是第一个能让风儿吃哑巴亏的人。”
我真是惶恐难安,自古君心难测,竟在这种场合谈论这些事,哪出戏码?我也不敢说话,而此刻,竟有一人主动走了出来,行礼后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嫣儿早就听说上官郡主在边关时不仅能骑会射,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个大好的日子,嫣儿斗胆跟皇上皇后娘娘讨个请求,想饱饱眼福,见识一下郡主的才艺。”
我的妈呀,这嫣儿是谁?存心陷害我啊,我还能骑会射,我看着马儿都不敢靠近,更别说琴棋书画了,我是提笔就想哭的主,这下可是会当众出丑羞愧而死了。
好心的齐王开了口,道:“我怎么听说的与嫣儿不大一样?只知上官郡主骑射好,是个爽直女子,却未听闻什么琴棋书画的才能。”
这会我才知道,原来都是嫣儿自己编造的,她铁心要看我出丑了,可她为何找我麻烦?
皇上说:“朕还什么都没听过呢,灵儿,你倒是自报一下,可会才艺?朕也想看看。”
完了,若说不会,还未开始便输了,竟无意输给一个初次见面的姑娘,可若说会,死相也不会好,正在我思索着可是能跳个舞解决时,端木风也走了出来,不留口德的说道:“父皇恐怕要失望了,这丫头除了嘴毒,命大,她毫无可取之处。”
你个混球端木风,就那么瞧不起我?既是如此,我就让你好好瞧瞧。
“灵儿不敢自夸样样皆通,若是皇上皇后娘娘不嫌弃,灵儿倒是愿献舞一支。”
我话一出,认识我的都是直愣的眼神,端木风小声低语着:“逞强会死的更难看。”我立刻回他:“看看你就知道了。”
“灵儿先退下了。”皇上点头应允,我便出去寻身合适衣裳,在舞姬那找了半天,总算有身差不多的。此刻的心情便是,二十几年没白活,至少学了身舞,来解这燃眉之急。
待我重回晚宴大殿时,一进殿门,身边婢女为我解开披风褪下,我便穿着一身桃粉色薄纱裙,甩着长长的水袖,姗姗而来。不管那些个想看我出丑人的眼神,直接到大殿中央说道:“灵儿要舞的名叫‘惊鸿舞’,不知哪位会谈这曲子?”
一听惊鸿舞,顿时响起议论声,听紫竹说过,惊鸿舞在昭国算是舞中王了,自西域传来,会舞的不多,眼下人群中,会奏整首曲的也只有长平公主。果然,长平公主笑颜走了出来,道:“就由本宫给你奏曲。”我道:“那便有劳公主了。”
乐起,我也翩然舞起,伴着长平公主婉扬的琴声,整个殿内一片寂静,人人目注不移。宽广的衣袖撩人飞舞,我散乱的青丝如水波旋。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苦练五年之久,便是舞台表演,我也从未有过今日身软如棉的感觉,幸得这具小姐身子所赐,舞得也愈发畅快。
渐次仰面反俯而下,我含笑似绽放的牡丹,舞袖轻轻带过,激得柔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