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初见便情来不自知?他那日别有意味的笑便是这意思?
玩笑亦非玩笑,我却要如何自处?无话应他。
“阿嚏……”我忽然身子一颤,打了个喷嚏,端木宇霎间回神,有些慌忙的询问道:“冷了?”再赶忙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我披上,只叫我心中又是一颤。这个男人如此温柔体贴,看得出他眉宇间的担忧,可我却惶恐不安,不敢接受。
端木宇的手在我肩上,忧神的看着我,我赶忙起身,逃脱了他的温柔,故作镇静的说道:“灵儿无碍,许是身子还虚,在外呆的久了,回去暖和了兴许就好了。”
“嗯。”端木宇轻嗯一声,我便朝紫竹喊道:“紫竹。”紫竹闻声而来,瞧见我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忙问着:“郡主您脸色怎的苍白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我褪下端木宇披上的披风,再为他重新披好,随后欠身行了个礼,道:“灵儿身子欠佳,不能再陪着二皇子坐凉亭了,灵儿先行告退了。”
端木宇又是轻“嗯”一声,我便如获大赦的火速逃离,这压抑的空气让人窒息,我的思绪愈发混乱,本无心在宫中露脸,可总是有那么多事找着自己来,宫中十几位皇子,成年的六位,除了太子爷,全都与我扯上了关系,虽乐得不寂寞,可也是危险的很。
回了琉淑殿,紫竹为我斟了杯热水,烧旺了火炉,再端来早已煎好的药到我跟前:“郡主,这药刚热过了,您快些喝下吧!”
又是药,我看着便头疼,自宣阳殿喝吐那次至今难忘,岂敢再尝试?便要紫竹放下,要她去取些蜜饯来,支走了她。
见着殿中无旁人了,我诡异一笑,拿着那碗药便走到窗前浇在底下泥土中,神不知鬼不觉,这些个日子都如此,始终未被发现。
空碗放在桌上,紫竹回来时满意笑笑,我便径自吃上了,这蜜饯是好吃,平日里吃多了紫竹总会在一旁念叨,说牙受不得。现今整日伴着苦汤药,如此理由,我便吃的理直气壮了。
日暮夕照,自窗渲染进些许晚霞,不怎么喜欢黑着,亦是昏暗,便要紫竹早早燃了盏灯,我出神的盯着烛火,那一窜一窜的火苗,任它燃着时再耀人,终有熄的时候。不由联想到自己,我如今是燃着的,待熄的时候,可能似它般,安然平淡?
经过这一件件事后,我愈发乖了,死守着琉淑殿不出门,不敢再惹上任何一个人,也没力气去惹。
今个已是腊月初十,端木风走后的第九天,不知为何,脑中又蹦出了这个人,倒是端木轩,好几日不见,怎么也清静了?尤其今个,一个串门子的也没有,都在忙什么呢?
我正站在窗前凝神,突地入耳一阵喧哗声,问道:“紫竹,外面怎的那么吵?”
紫竹就在我一旁守着,闻声回道:“回郡主,今个皇后娘娘回宫,想必这会已经到宫门口,所有晚辈及妃以下各宫小主都要去迎驾。”
“都要去?”我不解的问着:“那我岂不是也要去?你为何不早说?”紫竹闻声笑:“郡主您别着急啊,就您不必迎驾,皇上身边的李总管早早来通知了。”这下我更是不解了:“李总管?皇上的意思?可为何下这旨意?”紫竹解释道:“皇上是听说郡主前些日子大病怕伤寒。才准许郡主可在晚宴再请安见皇后娘娘。”
“原来如此。”我径自念着,未想皇上也蛮关心我的,可好奇心还是有的,不顾紫竹拦阻,我便披上外衣跑了出去,至少远远的看一眼,想瞧瞧皇后凤驾有多大气势。
远远的就瞧见一群人,主子奴才的黑压压一片,待靠近些,瞧着了端木安,也瞧见的端木宇,心中霎时一震,更是要藏好。
随着宫门口渐近的人群,这边这群人已分开两排,按照身份辈分站好,迎接皇后娘娘大驾。
这看去好大的气势,两排侍卫护驾,从头到尾不下百人,前方另四排,一侧宫女一侧太监,一大批人都入了宫门,才缓缓见着一驾金鼎马车,端得好生气派,共御八驹,前三后五,金色顶子上一颗红色宝石借着日光闪的煞是好看,可见这车有多奢华宽大。车身四边立有四根雕花柱子,亦是金色,只是太远,看不清纹路。
本还嘈杂声一片,全在马车驶入那刻变得肃穆,马车停驶,车门自两侧被二人打开,一人用衣袖扫了扫门前浮土,再掀开车帘,另有一人将身子弯成踏板,供车内人下马踏走,紧接着便有一位身着金衫,头戴凤冠的女人被搀着下了车,而搀扶之人除了车下太监,便是一同而下的男子,我细细看了半天,正是端木风。
皇后站定,便听到齐齐一声:“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这些声音满满的回荡着,听不清皇后说了些什么,便看长平公主与端木风一左一右搀着皇后向前走去,身后跟随着大批人。
只叫我感叹,皇家果然非同一般的气派,不知今日晚宴又会如何?
回去后,紫竹可是给我好生打扮一番,白色络荷裙,锦缎绣花鞋。一只细笔画柳眉,一片胭纸染红唇。凤眼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