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份上，无所谓了。俗话说，狗急了也要跳墙，何况我还是人呢！要辞退我和要开除我，总得拿出合理的理由。准备揍马天成的那一刻我就想过了，万一拳头真落下去了，那么，我的饭碗就很有可能被打倒……但假如他不及时向杨小容赔礼道歉呢，尽管代价惨重，我依然会使出浑身力气，揍得他皮开肉绽的。人善遭人欺，马善遭人骑，我李明太本分太老实了，所以连交的女朋友也要跟着受辱。你是男人，做男人有这么窝囊的吗？……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一旦极限被突破了，人就不是人了，是魔鬼，所以，你们在把我当成警察看待时，最好也同时把我当成一个具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来看待……为了一个小小的记过处分，政委亲自找普通民警谈话，足见组织的‘高度重视’。因此，我也不为难你，处分就处分吧，认了，但得有一个条件……”
谭德龙喜出望外，正束手无策，李明居然让步了。他清楚李明的脾气，也更是清楚李明父亲的脾气。李明好惹，李明的父亲却不好惹。退休老头，惹上了火，整天没完没了的扭着闹，能有清静的时候吗？给李明处分，是徐大虎的决定。既要维护好徐大虎的面子，又要讲究方式方法，以求不至于将茅盾激化，是他在正式找李明谈话之前就拿定了的主意，因此，虽然李明的话不中听，虽然李明在他这个政委面前一反常态，表现出了少有的桀骜不驯，但他依然面带笑话，和颜悦色。当他听说李明愿意接受处分后，立马打断了李明的话：“说吧，有啥条件？”
“仍留在长仁湖派出所！”
谭德龙想了想：“好，我答应你！不过得和马所长搞好关系，类似事情下不为例！”
李明的本意不在给不给什么处分，拿他自己的话来说便是不想当官，就不在乎什么处分与奖赏了。他的唯一愿望是留下来，好继续完成刘玉明秘密地交给他的任务。父亲做了他最好的参谋。父亲要他在政委面前拿足架子，然后才提“要求”。他的父亲太了解公安局领导的把戏了，只要表示出“不服”，底气不足而又蛮懂“政治”的政委就肯定会“让步”。
李明点头说：“行，只是马天成也不能太霸道！”
“我晓得批评他，领导要不断的改进工作作风嘛！”谭德龙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平稳地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