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蕊考上大学了,情形就发生了转变,显然,陈蕊占着优势,因此,在他看来,主动站出来挑明关系的理所当然应是陈蕊。陈蕊入学那么久了,没有给他写信来,所有的解释,除了对他没有“意思”外,便是欺人之谈。学习生活再忙,女孩子再羞涩,也总不至于连信也不写一封吧!
基于如此的考虑,在照顾陈涛母亲时,他就总是把握住一个原则:既得体又不失分寸。他把自己对陈蕊的爱压在心窝里,不让它抬起头来;同时,又不至于让陈涛的母亲看出破绽,从此拒绝了他的关怀。在孤独的守望中,他渐渐地平息了动荡的心。没能等到陈蕊的来信,他便不再等待。不过,他依然精心地照顾着陈涛的母亲,因为,那是他对陈涛曾经把他当成“人”看待的回报……
冬夜的冷月,悬凝在碧空。旷野里吹拂着的寒风,嗖嗖地越过一马平川,越过浩淼而苍茫的长仁湖,漫无边际地四处游荡,仿佛他此时此刻的心,竟在寂寥的夜空里一时半载的找不着了归宿。他了望着夜霭迷蒙的远方,企图从零星地闪烁的灯火中寻找到一丝心灵的慰藉,然而,斓珊的灯火带给他的却是更多的迷茫。他想起了初夏那个夜晚,月光也是这么清丽地照耀着大地,葱笼的玉米拔节抽穗,碧绿的稻苗吐露着禾香,他和陈蕊默默地奔走在小道上,虽然当时的心情十分痛苦,可如今回想起来,痛苦没有了,残留的,竟只有无法言状的温馨!